明昼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句回答,尽管墨镜掩住他神情,但依旧不难感受到他身上丝丝错愕。他无意识摩挲着指尖,最后恢复平静:“是个盲人。”
明昼实话实说:“和这种人做朋友,你会很累。”
他只差没有把累赘这两个字写在身上。
萧今昂闻言好奇靠近他,身上气息像暖阳下草场,干燥而又清新,黑亮眼睛眨眨:“你看不见对吗?”
这句话有些鲜血淋漓,但从萧今昂嘴里说出来,就像封刃刀剑,不带丝毫恶意与锋芒。
明昼顿,忽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。事实上作为名心理医生,他不该有人际交往障碍,事实上他作为名心理医生,他此时该给予自己病人肯定答案,但事实上……
事实上,他没有任何朋友……
“嗯……”
明昼听见自己很轻地嗯声,然后在冷气十足空调房里,在对面那人目光注视下,不受控制地说出真话:“……”
他喉结动动,在白大褂衬托下依旧不失白净,最后终于轻描淡写吐出句话:“没有朋友。”
每次都只能个人孤军奋战,真孤独。
明昼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,因为萧今昂声音听起来很通透温暖,像窗外阳光样,这种人无论到哪里都不会缺少朋友:“你父母呢?”
萧今昂闻言茫然摇头:“没有父母。”
他是个经由科技创造出来智能系统,而冰冷机器是不会有任何亲人。
明昼声音从头到尾都很温和:“那还有别亲人吗?”
明昼嗯声。他双目失明,别器官会不受控制更敏感些,此时感受到对方靠近动作,只觉得这股陌生气息和昨天雨夜遇见年轻男子如出辙。
明昼微微后退,避开些许。头顶空调冷气也吹散那人身上气息。他说:“看不见。”
“没关系啊,”
萧今昂脸上又出现那个酒窝,他主动握住明昼放在膝盖上手,依稀记得这个动作在人类世界代表友好,甚至还轻轻晃晃,
“你和做朋友吧,以后想去什地方,带你去。”
萧今昂:“那你有父母吗?”
明昼这次语气平静许多,甚至近乎冷漠:“没有,他们去世很多年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
萧今昂想起原著结局,莫名觉得明昼有些可怜,甚至生出种同病相怜感觉,有些腼腆,又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如果你不介意话,可以当你朋友啊。”
他语气单纯,却又带着不可忽略认真。
萧今昂继续摇头:“没有。”
明昼看不出丝毫不耐:“身边有知心朋友吗?”
萧今昂选择性忽略群里那几个“不怎知心”朋友,老老实实摇头:“没有。”
明昼闻言正欲说些什,却听萧今昂好奇出声问道:“明医生,那你有朋友吗?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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