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从噩梦里逃脱,是头回在这欣喜,连走路都飘飘然,闻见海风气息,带着些许鱼腥气,难闻味道似乎也变得没那讨厌。
现在在家酒店做服务生,因着没有户口,工资比合同工少大半,想到能转正,不由得连脚步都轻快起来。
回到酒店换上工作服,同事也许是未曾见过这高兴,连着看好几眼,问是不是中彩票。
这件事,可比中彩票要来得喜庆。
含糊地回答他话,在这里,不大与人来往,来他们总爱调侃长得像小姑娘,受够这副皮囊带给苦,就不太爱搭他们腔,二来也是长年累月形成习惯,时至今日,依旧无法对任何人放下戒心。
他又思念起宋槐,那只曾利用他却又毫无留恋离开小狐狸精。
——
从山坡路往外走时候,吃很多苦,可不敢停下来,更不敢让别人看见脸,像是在世间游荡孤魂,毫无目地前行。
身无分文又多日饥肠辘辘最终倒在家面馆门前。
面馆老板是对老夫妇,见可怜,给口吃食,谎称不小心跌落山坡,要寻回家路,二人虽有疑虑,但还是选择相信,等养好伤后,借给千块作为路费。
柏垣抵达小镇时,闻见咸湿海风,微微蹙眉,这里临海,他有个项目打算在小镇开发,因为工程较大,亲自来视察。
负责人把他迎进酒店,他拒绝用餐邀请,拉着行李进房间,让特助把这两天工作安排都发给他,顺便给他订晚餐送到房间里。
几个小时路程,让柏垣眉心有隐隐倦气,等独处时,才把周身气压尽数敛去,不知道为何,从踏上这座小镇那刻,他心里就有种莫名悸动,好似有谁在这里等着他去寻找。
等处理完繁重工作,已然是深夜,他洗去身疲惫,终是沾床。
闭眼,竟然想起来有好阵子没钻入脑袋人,并非他遗忘,而是想起那张绯红清秀脸,他心脏就会产生种被拉扯痛感,因而刻意不敢记起。
是只有风吹草动就会搬家蚂蚁,本能地去规避所有风险。
推着垃圾车到五楼打扫,打开已经退房间,仔仔细细地清理里头
路辗转来到这座小镇,就此定居。
因着是黑户,不得不做些杂工,被压榨得厉害,这样饱顿饿顿生活虽然辛苦,却比做只被男人养着金丝雀来得容易。
第三年,终于攒够托关系办身份证钱,有个男人儿子外出打工多年未归,顶替是他身份。
大早跟打点好关系男人跑前跑后,深秋天,累出身汗,可是当身份证拿到手那刻,却觉得什都是值得。
从今往后,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宋槐这个人。
他没想到放下狠话之后,竟会与宋槐永别。
那日他接到宋槐离开别墅消息后放下所有去寻,可惜还是晚步,不多时就接到谢惟和宋槐在爆炸车子尸骨无存信息。
而他竟然在宋槐离世前用那些言语伤害他。
他确实气宋槐把他当作温司替身,凭心而论,没有人能受得这种屈辱,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放手。
只是后悔已经来不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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