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从十九岁那年死里逃生之后,每夜被梦魇缠绕之时,只有酒香能让他找到点平静。
这是剂使人上瘾安眠良药。
后来噩梦不再成为他困扰,睡前半杯酒却成习惯。
贺隅酒量很好,在军部是出名,因而无论同事还是上下级,都喜欢投其所好,他在联邦住所甚至有个大型酒窖,里面藏品丰富。
他尝过各种各样红酒,或稀少或名贵,但没有种味道和记忆里相近,或多或少都差那点,有些不够甜,有些又太腻。
“不用太紧张,不会针对你,放心吧,”Alpha语气平淡,“哪个都不会放过。”
虞敏回神,转身冲着他背影道:“你毁爸哥还不够,非要拉整个虞家下地狱吗?那你呢?虞渊,你也姓虞,难道还能独善其身?”
贺隅脚步顿顿,没有回头:“你说错。没拉谁下地狱。”
十年里,这个表面繁荣家族已经渐渐被蛀空内里,点点地滑向深渊,而他只是轻轻推把而已。
至于虞渊,这个名字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沉没在地狱里。
贺隅抬抬手示意不用,上前不咸不淡地和容色黯淡女人打个招呼:“虞小姐,找有何贵干?”
“虞渊,能和你谈谈吗?”
贺隅不说话,只静静瞧着她:“虞城江让你来?”
虞敏咬咬唇,低着头不说话。
“真够蠢。”
怎?”贺隅注意到他欲言又止视线,偏头问句。
“您……不遮遮吗?”
贺隅淡淡地瞟他眼,挑眉:“遮什?”
助理对上他眼神,立刻心领神会地闭上嘴。
过会,电梯打开,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道:“你们……到底你是Alpha还他是Alpha?”
直到那天晚上,虞家宴会厅露台,时隔十年,他又在同个地方闻到熟悉气息。
像窖藏在积雪下佳酿,掩埋整个春夏花果香。
初尝时以为只是微醺,谁知沉溺太久,早已醉得忘自己是谁。
贺隅捧着咖啡杯坐在书桌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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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,虞城山在狱中z.sha消息传出来。
贺隅在下班回去路上听到简报,脸上没什波动,只淡淡点下头,好像死是只无足轻重蚂蚁。
回到家,他脱外套走进餐厅,对着空空荡荡酒柜无奈地叹口气,只好转而给自己冲壶咖啡。
是什时候开始依赖红酒入睡呢?
虞敏道:“堂叔也是没办法,你以为他想……”
“不,说你。”
虞敏猛地抬起头,就见贺隅眼里浮上些微嘲讽和怜悯:“当初罪魁祸首是你父亲,现在在监狱,虞泉已经死,这个时候他推你到面前来,打是什主意,你想不到吗?”
虞敏转过心思,张俏脸霎时变得苍白。
贺隅打量眼她神色,无兴趣地别开眼看看表,越过她朝外走去。
贺隅整整领带,迈步出去,嗤笑声:”你懂什。”
助理感觉自己受到十万点恶意攻击,正满腔悲愤要回嘴,跟上去两步,前面人却突然停住。
他跟着抬头看过去,发现个omega女人拦在面前。
是虞敏。
“要叫保安吗?”助理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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