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曾……你妈妈和说,他们其实早就不在乎你喜欢什样人,觉得他们现在定是只希望——”
“乔哥。”
吕知春出声打断他话。
此时居民楼里静静悄悄,约摸有人信佛,窄小逼仄胡同里,弥散着股低劣紫檀余烬香气。只黄色梨花猫“步履翩然”,“蹬蹬”跃上半高暖气管,圆圆眸子直直盯着吕知春。
“有没有人跟你说,你是个很容易你以为人?”
有究竟是下多大决心,才能让个未成年,三年都没有回家念头。
“学也不想上?”
乔奉天直说他初中毕业,现在看来该是高辍学。算算,倘若他没离开下塘,现在应该正好在念大,风华正茂,正朝气蓬勃年纪。
提及学校,吕知春表情倏而出现轻微松动,倒不是怀念,而是厌恶。
“不想,点都不想。”
况陌生,三下五除二,瞎拐进条居民楼胡同,死。
条命,乔奉天跑出去半拉,此时正手支着水泥墙,低头不住紊乱地粗喘,“你他娘跑个屁,谁还能,咳咳,谁还能,吃你。”紧接着就是连串沙沙急咳。
吕知春也累到脱力,手撑着膝盖,虚倚着墙壁,“,绝不跟她回家,不想让她看到。”
“哎行。”
乔奉天从兜里掏包面纸,往他通红脑门上轻轻丢,“把你那清水鼻涕,揩干净,再说话。”
吕知春说不徐不疾,语调偏低,话里既没有怨怒,也没有愤愤不满,只像在陈述个很惯常事。
乔奉天咽自己余下话尾。
“你以为是个小孩子,所以你要替考虑很多东西;你以为是少年意气在耍心性,所以你想让乖乖回家;你以为只有你受过伤是伤,你故事是故事,别人都是小打小闹不足挂齿,所以你自怨自艾,觉得别人其实都比你轻松;你以为你做出咬牙姿态,就能得到别人认同……你其实,其实实在自安慰。”
用几个成语,且是很是标准工整段排比。
乔奉天有些瞠目,张张嘴,
“为什?”乔奉天揉揉膝盖,微微皱起眉。
“都说是变态,没人把当正常人看……”
“可是你家在下塘不是?”
比起骂人,乔奉天不大会说道理,只能搜罗着脑里只言片语,努力做出教诲似引导。
“你妈妈,直在找你。有些误会其实不应该,不应该直逃避,如果坐下来面对面把事情说清楚,其实,你可能会发现,很多东西都是你脑子热,时冲动。”
稍有回缓,乔奉天立马理正歪斜衣衫。胡同上是居民楼,密密匝匝支不少老旧遮阳棚与空调外挂机,扫不进来。
还是先前那个问题,“就因为他们不接受你是个同性恋。”只是这次是有放矢,目明确。
吕知春与他间距五六米,正垂着头,不说话。
“就因为这个原因,你从十六岁到十九岁,从来没回过家?”
乔奉天直觉得难以置信。黑漆皮灯笼,凭吕知春心性,辗转流浪三年,如何能捱得过饥寒交迫,进退维谷时候。如今传销拐卖,打砸偷抢,此类种种不乏,吕知春个中又受多少罪多少苦,他没说过,乔奉天也不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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