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奉天接过挑眉,别是沓伙食费吧。
郑彧走回桌边,小五子端着碗往她跟前凑,“是什啊?”
郑彧冲他笑嘻嘻眨下眼,眼明手快夹口嫩白鱼肚,“是惊喜吧。”
乔奉天坐在沙发上,朝手指头上哈口热汽。把盒子仔细拆开,低头看——里头躺着根寸半长黄铜莲花样实木香筒,边上附盒精致线香,印烫金雪泥鸿爪四字。
乔奉天把线香盒子拆开,端到鼻尖嗅下,非常淡雅芳实。再嗅便是醇厚,如同高大杉木坐落出片密林,甘凉而有日月之气,第三嗅则有甜味,则有蜜韵。
“啧。”
郑斯琦把马克杯端到嘴边,咽口咖啡。
印象里,像他这喜欢说没事儿人,郑斯琦没见过几个。没事儿,没事儿,没别事儿,潜意识里把这话当成口头禅。可越是这样人,越是把有事儿当没事儿,越不表现出丝弱势来,偶尔点异常,偏更能让人如鲠在喉。郑斯琦知道,有人说没事儿,不定是真没事儿,那都已经不叫作遁词。
那应该是已经越过他心里真实愿望,成本能种反应。
这种人,往往有背负。
去掘二环路上玉兰树送他吧?你搬得动吗?”说完,郑斯琦灵光闪,打个响指,嘴角勾凑到郑彧耳朵边小声道,“你说咱们把爷爷家冰箱上那盆小叶紫檀端走送给他怎样?”
是几多年前,老家亲戚送给郑寒翁六十贺寿礼,品相优良,自带仙风,顶好套文玩盆栽。郑斯仪悄悄拍照给人估价,回来瞪着眼珠子给郑斯琦悄悄比四根手指头,活像赚笔大财。
“那爷爷会打你!”郑彧拨浪鼓似摇头。
“行行行,别晃脑袋,爸爸看着晕。”郑斯琦笑着摸摸鼻子,“何止打啊,隔天就得领去派出所把户口本上父子关系那栏给改。”
郑斯琦和郑彧就个支着下巴继续想。
乔奉天不是香痴,也不大接触这些东西,但只凭眼睛去看,鼻子去闻,就知道这是好东西。他低头看着这个小方盒,小声叹口气,时不知道说什好。
他掏出手机噼里
郑斯琦把眼镜摘下来摆在边,突然想起在那天在乔奉天房间里,在他床头柜上,看到瓶玻璃盏熏香。那个味道像加水稀释过般浅淡,柑橘类微微酸甜,与靠近乔奉天本人,在鼻尖能嗅到丝味道是样。
隔天郑彧再去乔奉天家吃午饭,乔奉天手已经渐渐结痂。只是不像是变好,倒像是更坏似微微发肿,就像他自己那盏小坛里,将将渍好串嫩红姜。
等乔奉天把条蒸好葱丝鲈鱼端上桌,郑彧变戏法似从小书包里捧出个盒子,小手仔细端着,伸手举到乔奉天眼前。
“怎?”
郑彧脆生生道,“爸爸让给你。”
“药!”郑彧拍自己大腿。
“药?”
郑彧点头,“恩,今天小乔哥哥,不不,小乔叔叔,小乔叔叔手又破流血,所以需要药!”
“不是前几天才给他扎过?”
郑彧眨眨眼,“因为叔叔说洗碗裹着绷带不方便呀,就哗啦哗啦全拆。小五子说会继续流血,他就说没事儿没事儿……然后果然就又流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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