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五子说“喜欢”时候,笑得尤为腼腆,像那两个字,其实很羞于出口。
“想好好念书,想有出息,想以后能保护
“怎?”郑斯琦笑着问小五子。
小五子摇摇头,把嘴里东西咽干净才说话,“没什,郑叔叔。”
乔梁出院回郎溪,小五子知道,郑斯琦早看出来,这孩子眼里想说又不敢说留恋不舍。
“在面前想说都可以说。”郑斯琦在他鼓鼓额上拂下,低头凑近他些,“不会像班主任那样批评你,也不会告诉你小叔。”
小五子又抬眸看他眼,低头盯碗抿下嘴,小小地笑记。
女娃,难免惹人注目。
郑斯琦霎时就觉出儿女成双欣愉完满。他拉高郑彧快耷拉进碗里荷叶袖。
其实转念想,这何尝又不是负担。
他对乔奉天说出心意,是言有所衷。任他怎想都知道这条路不好走,可自己情难自已,倒也不觉得有什为难之处。只是身上必须负担东西舍不下,他和乔奉天,是既不甘心把情爱排太后,又不能任意妄为地把它排在责任之前。
矛盾又无解,很棘手问题。郑斯琦深知乔奉天心思细腻敏感,比他想东西还要反复琐细得多,自己如果能考虑到这层,他可能已经夜里把这层反复层叠地想无数遍。
“在想小叔……”
也想,这话没说。郑斯琦问,“想什?”
“想他这辛苦是不是因为。”小五子看眼闷头吃饭郑彧,“大人事情不敢问,但还是知道点点,虽然只有点点……”小五子比个小拇指头。
“知道奶奶不想让继续念,她其实不是别人想得那样,她其实是为小叔好,也是为好。别人总说她不好,她有时候也打打小叔……但其实知道她在想什,真,不骗你叔叔。”
“小叔以前就直对好,在乡下所有衣服裤子都是小叔买,笔,书,台灯,小玩具,都是小叔买,听同学说,转户口进重点班学生要交三万赞助费,小叔只说交两万,那万是他自己垫也知道,也谁都没说。小叔最疼知道。他有时候比阿爸对都细心都好,也最最喜欢小叔……”
郑斯琦真本以为乔奉天是会躲,会仓皇无措地拒绝他心意,转头跑远远。自己家庭,身份,对他而言无疑是生活里风险。乔奉天最图安稳,最怕害人吃亏为难,故而自己绝非他最优项。
他适合,身敞亮无所依人,满心满眼,全心全意,只专注地爱他。
自己能全心全意,执着,专注,可唯独难做到无牵无挂。他私心满满,想紧紧抓着乔奉天不撒手,又深深明白未来往后,倘若路携手走下去,总会有东西因为自己而有意无意地伤害到他。彼时他又怎护他才好,用怎样立场去抚慰他才对,山层水层,艰难重重。
郑斯琦微不可查地叹口气,被小五子听见,停下舀汤手,抬着漆黑眸子看他。
那眉目和乔奉天实在太像,就如他本人正坐在对面,关切地望他。郑斯琦忍不住想,如果真是他坐在对面,自己定会伸手把他牵过来,更丧地垂眉耷眼,靠着他肩,就为听他句好言好语“怎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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