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人蓦然陷进沉默,齐听着厕所水池子里龙头滴答声响。这是个平常家里惯用偷水损招儿,把水龙头拧到最小,滴滴地淌,水表上不走字儿,积少成多。
李荔吹不空调,只能在旁边支台嗡嗡摇头落地扇。
乔奉天拍拍自己膝盖,抬手抹下鼻尖,
“你说轻巧你谈恋爱和别人谈恋爱样!”杜冬眼瞪,“你不知道,驴都没你倔脑子里除你哥你侄子你爹你娘,勉强再算上们这几个就没旁,这多年也没见你有这心思怎就突然——”
杜冬咂声嘴,“哎不会说,反正就,就有点儿接受不。”
乔奉天听完倒笑,“你接受不无非是因为你觉得和他不配呗,你觉得俩差异太大所以——”
“你配天王老子觉得都够!”杜冬突然打断他。
乔奉天没接话,郑斯琦抬头摸摸他后脑勺,安抚地对他笑下。
……”
真要郑斯琦解释,郑斯琦自己也解释不太清楚,只能推推眼镜冲他笑下,“结婚那时候,也没想过会走不下去,也没想过以后能碰到他。”
李荔抬手掸掉乔奉天手里刚剥好颗枇杷,掌拍桌,“别吃你!装什没事儿啊!”瞄眼郑斯琦,还是颇难以置信地笑道,“您俩别拿小夫妻俩开涮啊,您和奉天不是挂人们又不是不门清……”
郑斯琦先点头认同,可随即又笑道,“也没人说不挂就不能在起谈恋爱,不是?”
“可……”杜冬摸着脑袋瓜顶,“可您是直吧?”
“老子上学时候就知道你是什人,老子从来也没看不起你过排斥你过也从来就没觉得你配不上谁过,这话不说,你心里清楚。”杜冬拿手摸着茶几拐角,“你身上好处旁人不知道知道,李荔知道,你跟人好他妈当然高兴,就是……”
他看眼李荔,又去拨动盘子里澄黄枇杷果,“不知道你心里是怎想,你是都考虑清楚,还是什都没考虑,到时候撞南墙也不回头什,不知道你是什想法儿。说你跟别人不样,这话没错,你得承认,你谈恋爱可以,你要承担东西你想没想过,敢不敢,你不告诉不说,下子接受不不是理应当?”
“你自己家庭,对方家庭,这些和李荔结婚前可都商量清清楚楚,你也样,你也要考虑清楚,你和说?你没说。”
末看着郑斯琦笑着道歉,“郑老师……那什,就叫您郑老师吧,、话里没有针对您意思……”
“没关系,知道。”郑斯琦摇摇头。
“可能吧,也说不准。”郑斯琦推下眼镜,低头思索片刻,“也许,本来就没那直吧。”
乔奉天直没说话,郑斯琦当着俩人面,大大方方牵牵他手。那温柔亲昵,满眼喜欢模样,谁看都得信,信这俩居然是玩儿真,不蒙人。
“哎,说你呢,你别跟面装小哑巴。”杜冬皱眉拿膝盖往乔奉天腿上定,“你丫个雷放下来把俩给炸蒙又不说话,装什深沉啊!给个说法儿啊!”
乔奉天把嘴里枇杷核吐出来,往烟灰缸里撂,抬手摸下鼻子。
“没什说法儿,就是和人谈恋爱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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