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占据话语高地,他咄咄逼问道:“为什对赵正博家人撒谎,你明明不顺路。”
“……可以不说吗。”
“不可以。”
陈岸沉默片刻:“……赵正博和许腾飞被人霸凌,防止有人路上搞小动作,只好每天送他们回来。”
郁风晚愣:“霸凌?谁?”
他往外走去,没走两步,突然被把揪住后衣领,拽到钢板房后面。
月傍晚,还不算很冷,但风刮在脸上,隐隐抽着疼。
郁风晚右手把他抵在门上,脸色很不好看地看着他。
陈岸掀下眼皮:“有事?”
郁风晚冷笑:“这会儿又认识?那刚才是在装什,打个招呼会死?”
郁风晚转过头去,蓦然和赵正博身旁双漆黑沉默眼睛对上。
“小同学也来啦,”赵父似乎对陈岸挺熟悉,“等会儿块儿坐下吃点?”
陈岸回避郁风晚凝视,轻声道:“谢谢赵叔,还要回家写作业。”
赵父乐呵呵地对郁风晚解释:“这是正博班上同学,新交好朋友,两人顺路,最近放学经常起回来。”
……顺路?
小被他们带在身边,他们在哪儿打工,赵正博就在哪里就近入学,幸好这小子争气,到哪儿成绩都还不错,为人也踏实,去年意外被立藤选中入学,家人高兴好阵儿。
“正博还有个姐姐,职校毕业后上南方打工去,姐弟俩感情好着呢,可惜也几年没见。”
房间里其它工友也夸赞起来,说赵正博懂事、实诚,每天写完作业还抢着洗碗洗衣服,只是父母怕影响他学习,总不让他干,让他只要去温书就好。
房间里只有盏吊着白炽灯,赵母怕他伤眼睛,特意给他买时下流行护眼灯,七十几块钱个呢。
建筑工人卖都是苦力气,薪资其实不错,只是赵母有慢性病,每个月医药花销着实不少,钱就这样无底洞样流出去。
随即他想到,还能有谁呢。
“……冯达旦?”
陈岸默认。
“为什要霸凌他们
“没有装作不认识你,”陈岸说,“……而且,你也没有给打招呼,不是吗。”
郁风晚也不知道,他们为什会像琼瑶剧里男女主样,揪着“谁先给谁打招呼”问题纠结个没完。
两人僵持片刻。
陈岸很轻地叹口气:“算……向你道歉,不应该不对你打招呼。可以走吗?”
郁风晚不喜欢他这样态度,搞得好像是他在无理取闹样。
他妈陈岸从立藤出去打车几分钟就到租房,顺路??
顺到这跨半个城区建筑工地来???
陈岸看看眼前情景,轻声道:“这是……?”
赵父:“学校来采访,要拍纪录片儿呢。”
“这样,”陈岸眼尾微敛,“那你们采访吧,先回去。”
赵父说,他们也没打算在槿城留下来,打算再干个几年,回乡下老家去。
这些年在外漂泊,是给妻子治病,二也是给两个孩子攒点钱买房。
有工友插话道:“闺女买什房?女儿就是泼出去水,将来都是夫家人。”
赵父憨憨地笑,说女娃男娃样,都是自己宝贝疙瘩,丹丹要不是成绩差点,他们也打算供她念到高三毕业。
正说着,赵正博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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