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小笛又问他:“你刚才出去是做什呀,爸
容斯言原本惊魂未定,仿佛刚在地狱中游走番,被他这软软地喊,突然像被拉回现实世界。
“……把你吵醒?”
“也没有,”唐小笛过来抱住他大腿,仰头道,“爸爸直没有回来,睡不着。”
容斯言蹲下来抱住他,原本是想安抚独自在家小孩,自己却奇怪地得到治愈。
……好温暖。
075号走之前,竟然还冲他左右开弓,狠狠抽两耳光。
十分小心眼,十分睚眦必报。
近距离下,沈琼才注意到,他手白皙修长,完全不像是个干惯苦力佣人手。
透着牙白色月光,他还注意到他右手中指左侧有很厚层茧——那是只有长期写字人才会留下生活印记。
什工作才会需要长期写字?
有5月17日,19日,20日……就是没有5月18日。
容斯言不愿意承认那个可能事实——18日出入记录可能已经被烧掉。
他重新又翻找遍,上上下下,里里外外,仍旧无所获。
人心理防线崩溃就在瞬间。
容斯言手微微颤抖下,很快再次拿稳,挟持着沈琼向庄园外退去。
躁。
他悄悄地对周营使个眼色,原本谁都没有注意到,然而陈岸立刻抬起头,喝止道:“不许动!”
周营原本打算安排人从后偷袭,被这喝止,僵在原地。
容斯言也抬起头来,把沈琼抓得更牢些,刀尖也更近。
沈琼感觉到皮肤被冰凉锋利刀尖划过,又哭起来。
怎会有小孩子这可爱生物呢。
他不知道他刚刚经历什,却能敏锐清晰地感知到他情绪,聪明得像是童话故事里小精灵。
唐小笛搂住他脖子,像大人样抚摸他后脑勺:“老师你发抖得好厉害……是觉得冷吗。”
随即十分有男子汉气概地张开双臂,努力抱紧他肩膀:“觉得冷可以抱紧,刚刚从被窝里出来,身上很暖和哦,可以把好多好多温度分给你。”
容斯言把头埋在他脖颈间,无声地咬紧下唇。
秘书?文员?学生?……教师?
容斯言洗个很漫长热水澡。
从里到外,从上到下,几乎要搓下层皮来。
他没有真受到伤害,但是被人触摸恶心感挥之不去——那是类似于被青蛙或者蛇类东西纠缠黏腻感,阴森冰冷,令人作呕。
洗完澡出来时候已经是十点多,唐小笛听到声响,揉着眼睛走下楼:“……是容老师吗?”
沈麟不可能直按兵不动,待得越久他就越危险,变数也越大。
沈麟带着人跟着他们,始终保持着五米左右距离。
容斯言带着沈琼上车,严令禁止沈麟等人跟随。
他命令司机路开,直到把沈麟车队甩掉,到熟悉街角,迅速消失在巷子里。
沈琼在出租车后座嚎啕大哭——是庆幸自己捡回条命,也是愤怒委屈。
沈麟目光冰寒地看向陈岸。
陈岸装作不知,厉声质问周营:“你想干什?明知道小少爷现在情况危险还乱动,是想置他于死地?”
周营无可奈何,又退回去。
容斯言继续垂头翻找。
可是找不到,怎都找不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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