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岸却忽然笑:“就知道,你舍不得。”
容斯言:“……”
陈岸柔声道:
“没关系,你可以有好几天时间来慢慢想,慢慢做决定。
把所有事情想清楚,理顺,想不通就告诉,来帮你解决。
唐小笛身上流着郑康良血,而基因里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。
唐小笛以后会不会也性情大变,将来得知自己是被领养,会不会闹着去找亲生父母,会不会与他反目成仇,会不会做出不可挽回事情来……这些他都不得而知。
太多太多变数。
亲情是这世界上最牢固纽带,它比爱情更加随机和不讲道理,俄狄浦斯苦难也正来源于此。
陈岸看着他,忽然道:“你不想要话,那就送走好。”
这让他想到唐小笛时,心里也条件反射地有丝厌恶感觉。
容斯言脸色难看地靠坐在后座上,浑身冰凉。
陈岸见状况不对,赶紧把保温杯拿过来,给他喂几口热水,他才慢慢恢复脸上血色。
陈岸看着他脸色:“你不想话,他可以不是。”
容斯言忍无可忍,骂道:“装鸵鸟有意思吗?”
吧,”容斯言说出口时候,才发现自己异常冷静,“你怕接受不,所以直在试探。”
陈岸身形顿,没有吱声。
“你也知道已经隐约猜到,但是发现可能接受不,所以最后决定撒谎,帮起掩耳盗铃,”他抬起眼睛看着他,咬牙道,“你还真是……够贴心。”
说生气也算不上生气,说恼火也算不上恼火,容斯言现在感觉就是窝火,因为清楚想要掩耳盗铃那个人其实是自己,陈岸顶多算个助纣为虐帮凶。
他确接受不。
是个坚定‘容斯言至
容斯言愣:“送走什?”
“唐小笛啊,”陈岸轻松道,“反正你也不是他亲生父母,等鉴定完他和郑康良血缘关系,没别利用价值,就把他送走,这样你也不用每天看着心烦。”
容斯言不敢相信自己耳朵:“你疯?!……你还养他这久,你对他,你……”
他无论如何不敢相信这是陈岸说得出来话,那随意和冷漠,好像只是在对待个小玩具,不喜欢就随手送给别人。
这刻,他在乎陈岸话更甚于其他,好像也不只是为唐小笛血缘,而只是为陈岸。
陈岸像个宠溺无度大家长,完全把他当小孩哄,想到这点他就来气。
陈岸全没主意,弱弱道:“不想让你难受……”
容斯言生不出气来,心里也因此更加烦闷,脑海里团乱麻,不知道以后要怎面对唐小笛。
他自然不会把郑康良罪恶归到唐小笛身上,严格来讲,唐小笛和他母亲林覆雪都是受害者。
但是他也做不到那无私,对此毫不介怀。
唐小笛就是郑康良儿子……这太荒谬。
郑康良是卑鄙,可耻,作恶多端,令人作呕。
而唐小笛聪明伶俐,活泼可爱,还会软绵绵地喊他“容老师”。
两人怎看都没有任何相似地方。
他开始拼命回忆脑海里唐小笛模样,本来觉得没有任何相像地方,然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,两人脸庞渐渐重合,竟然觉察出五官上些微妙相似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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