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厄斯刚刚平复脑海中躁动精神力,红色短发被汗水打湿,紧紧贴在瘦削脸颊上。他双目失神地盯着天花板,嘴唇苍白干裂,唇齿间全是血腥味,最后无声吐出三个字:“许岑风……”
他在喊个人名字,遍又遍喃喃自语:
“许岑风……”
混着鲜血,混着痛苦,仿佛这三个字能让他活下来,也可以让
艾尔登犹豫瞬,然后缓缓抬起手,拍拍霍克后背,轻声开口:“别哭……”
他说:“你如果难受,就和他们起去密林里找找那位阁下吧,说不定……说不定就找回来。”
这句话说得艾尔登自己都不信,但他知道,霍克在这里待着,只会越待越难受,那种深深无力感每分每秒都在折磨着他们。
霍克闻言却当真,他像是陡然从睡梦中惊醒似,下意识从台阶上站起身,手忙脚乱擦掉脸上泪痕:“对……对……得和他们起去密林里找……得和他们起去密林里找……说不定就找到呢……”
他语罢连滚带爬跑下楼梯,连招呼都没打,火急火燎推门跑出去,身形很快消失在白茫茫雪地里。
些士兵怎会不知道呢,但大首领下令让他们不许管,他们又怎敢管?
霍克到底还是不解大首领心思。
整个北部都在大首领掌控之中,当初如果不是他默许,那只雄虫怎可能逃得走。
但那些士兵还是在霍克逼迫下连滚带爬离开别墅,他们带着整支队伍出发前往索里蒂亚密林,第二十六次寻找许岑风下落。
艾尔登还是坐在底下动不动,因为他知道,找不回来。
艾尔登见状不免叹口气,他把文件放在旁,起身走过去关上大门,忽然想起大首领还独自待在房间里,难免有些不放心,于是又重新折返回二楼。
霍克他们刚才出来得太急,门是虚掩着。艾尔登站在主卧门前,犹豫瞬才推门进去,入目就是片昏暗光线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气。
艾尔登不用看都知道床上是什情景,他走到阳台边拉开厚重紧闭窗帘,明亮刺目阳光瞬间席卷整个房间。只见床上躺着只红发绿眸雌虫,他四肢被镣铐牢牢固定住,因为番剧烈挣扎手腕已经被磨得血肉模糊,洁净床单上满是斑驳血痕。
谁也不会想到,堂堂北部首领会变成这副样子,昔日高贵王虫已经落入尘埃。
艾尔登用力眨眨酸涩眼眶,然后从口袋里找出钥匙,半跪在床边解开法厄斯身上镣铐,轻轻喊他声:“大首领?”
霍克失魂落魄从楼上走下来,然后屁股坐在楼梯上,他手上都是血,法厄斯身上血。他盯着盯着,忽然抱头埋在膝盖呜呜哭起来,声音嘶哑又后悔:“错……错……”
霍克哭得撕心裂肺:“当初耶尼亚把那只雄虫送过来时候……就应该拦住他们……这样首领就不会喜欢他……也不会闹成今天这样……”
“再熬下去他会死……他真会死……”
艾尔登从来没见霍克哭过,但此刻对方就坐在他身边,哭像个委屈虫崽,又后悔,又懊恼。
他们本来是竞争关系,平常互相看不顺眼,但此刻竟有些感同身受哀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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