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阙今天出门明明记得带伞,但还是淋雨,现在折返回餐厅也没必要,倒不如早点回家。他见状直接走进雨幕中,斜斜雨丝落在肩头,把浅灰色西装浸出片暗色湿痕,虫族喜欢鲜亮颜色,周围避雨虫来去匆匆,只有他身上衣服沉得发暗。
游阙回到家楼下时候,身上已经被雨淋得湿透,他正准备上楼,却忽然发现不远处雨幕中有场闹剧,而发起者正是古伊古和约翰这两个小流氓。
“哎呦喂,腿啊,疼死!你走路没长眼啊,撞伤居然还想跑?!”
“就就就……就是!赔赔赔……赔钱!”
古伊古业务广泛,并不局限于偷窃这项,他和约翰偷盗次数过多,已经被附近居民记住脸,
游阙之前在村里开车当司机时候,别人就告诉他,蹲过大牢出来能找到工作就不错,工资低也无所谓;后来相亲时候也是这样,游父说现在没有姑娘愿意嫁个有前科人,随便找个人搭伙过日子就行,别挑。
他似乎不应该为此感到抱怨,因为盗窃那条路是他自己选,理所应当也该接受这样后果。
从小到大,外界留给游阙选择少之又少。他不想要个打工未归父亲,也不想要个私奔离家母亲,更不想为讨口饭吃小小年纪就和村里那些流氓学偷盗。
后来光阴如梭,眨眼就长大,当年离家父亲带着娇妻幼子衣锦荣归,私奔母亲也有另外个安稳归宿,只有游阙长歪性子。
他把自己人生变成滩烂泥,所有人都走上该走路,只有他被遗忘在那个遥远山村,被时光抛在原地,逐渐变得面目全非。
背影在餐厅玻璃门外消失,莫名有些可惜,又有些怅然若失,就好像错过什东西样。
游阙以前在村里就相过几次失败亲,处理起这种局面显得还算熟练。他离开餐厅后径直朝着家里方向走去,结果没想到婚姻介绍所调查员也在隔壁桌观察情况,眼见游阙离开,连忙快步追出来:“阁下!阁下请等等!”
游阙已经走得很远,好在他听力灵敏,闻言下意识回头,这才发现喊住自己虫看起来有些眼熟,像是那天找过自己调查员:“你是……?”
调查员气喘吁吁道:“尤金阁下,是给您负责安排相亲对象调查员,刚才看您和汉森先生好像有些不愉快,请问你们发生什事吗?”
游阙不喜欢应付这种零碎售后,随口敷衍道:“没什,性格不合罢。”
游阙没办法救,也救不起来,他余下日子甚至只剩下“好好活着”这个念头。
“都可以。”
游阙又低声重复遍。
男可以,女可以,人也可以,虫也可以,都随便。
他话音刚落,脸上就多几分凉意,抬头看,这才发现天空已经阴下来,正淅淅沥沥地往下滴着雨。
调查员闻言连忙从上衣口袋掏出个微型终端,打开屏幕在汉森名字后面划个叉:“阁下,请问您对未来伴侣有什要求吗?这样方便们后续给您安排第二次相亲。”
游阙淡淡出声:“没有。”
调查员:“啊?”
游阙:“都行,你们随便安排。”
游阙说是真话,他怎样都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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