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亚身上麻醉药效未过,等醒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,后背伤疤已经被游阙看去大半。他脸色难看至极,死死攥住游阙手腕,咬牙切齿吐出句话:
“滚出去!”
“桑亚?”
游阙皱眉喊声,但没得到任何回应。他只好反手关上房门,在墙上摸索片刻找到开关,打开屋里灯。
“咔哒。”
刚才还漆黑屋子瞬间亮起来,只见地面散落着花瓶枕头等乱七八糟东西,说是蝗虫过境也不为过。不远处床上静静伏着只身形赤裸雌虫,银灰色长发散乱下来遮住肩头,身上盖着条浅色被子,呼吸起伏间难掩虚弱——
赫然是桑亚。
接过水杯,给游阙画个大饼:“努力工作,以后有你涨工资时候。”
游阙嗯声:“下去。”
游阙语罢转身下楼,径直走到楼后面隔间。他确定四周没有虫注意到这里,这才低头看看自己手,只见指尖不知何时多串银色钥匙,赫然是刚才从斐文身上偷偷摘下来。
桑亚定出什事,如果只是普通生病,大可不必在房门外面加把锁。
游阙直觉不对劲。他把钥匙塞进口袋,见保洁员已经开始清扫地面,走过去提醒道:“刚才看二楼有很多垃圾还没收拾,你要不先去打扫下二楼?”
游阙见状面色微变,立刻上前查看情况,心想对方哪里像是普通感冒生病,分明连命都没半条。他拨开桑亚脸上散落发丝,正准备探探鼻息,却忽然发现对方后背处有片狰狞疤痕,动作就此顿——
那道伤实在太深,深到游阙都察觉不对劲。他慢半拍收回手,转而拨开桑亚后背发丝,然而还没来得及看清伤疤全貌,手腕就陡然传来阵剧痛,耳畔响起道阴沉冰冷声音:
“谁让你进来?!”
游阙闻言下意识抬头,却发现桑亚不知何时醒过来,正用双狠戾警惕眼眸盯着自己,让人觉得毛骨悚然。
游阙怔,这种眼神实在太陌生,度让他怀疑面前虫到底是不是桑亚。
保洁员闻言也没多想:“行,等会儿就去。”
斐文他们平常喜欢聚在二楼,但每次做卫生时候尘土飞扬,就会直接转到楼球台去玩。今天也不知是不是受伤缘故,他们眼见保洁上楼打扫清洁,干脆各自回房休息。
游阙双手抱臂,静静靠在吧台旁等候,直到听见斐文他们回房动静,这才趁着别员工不注意转身上二楼。
雌虫精神力,bao乱平复前后三天都是危险期,斐文他们大抵是顾忌店里有只雄虫,免得桑亚失去理智误伤,干脆在房门外面加把锁,只可惜遮遮掩掩反倒显得他们心里有鬼。
游阙找出钥匙,三两下就打开桑亚房门,他推门进屋,入目却是片伸手不见五指黑暗,地上散乱着不知道什东西,踩到后发出当啷声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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