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抱着这样念头,赫勒弥斯闭着眼睡着。他实在太累,从林空呼吸停止那刻开始,再也没睡过个安稳觉,直到现在才终于放松下来。
或许不是放松,仅仅只是……
心如死灰。
外面鸟鸣啾啾,只雀鸟振翅落在林间梢头,身躯在细碎光影里有些模糊,但不多时又飞走。它掠过山峦叠嶂,穿过云烟白雾,冥冥中仿佛也穿越时空。
……
赫勒弥斯知道林空怕疼,所以他将对方放在地上时候,思考许久都不知道该怎吃他,只好攥着林空冰凉手,下又下摩挲着。
赫勒弥斯身体没有以前那冷,时间长,林空指尖甚至也会沾染些属于他温度,就像活样。
但也只是像而已。
赫勒弥斯干脆和林空起躺在地上,抱住对方身体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赫勒弥斯源源不断输送生命力,亦或者林空体质特殊,后者身体没有丝毫腐烂迹象,皮肤摸起来和活人差不多,只是凉点。
“林空。”
,立刻就会被察觉追杀,于是他只能辈子于黑夜行走。
这刻,好像所有故事都有结局,所有人都有下场,只除林空。
他尸体依旧保存在神庙里面。
他已经死,但好像比活着赫勒弥斯还要厉害,因为后者喜怒哀乐都牵系在他身上。
眨眼马上就到夏季,密林又出现恢复繁茂,片森然绿意。
透过郁郁葱葱枝叶,隐约可见辆黄色大巴车在林间飞快行驶,绕着直逼天高崎岖山路而去,云雾触手可及。
林空原本坐在后座打瞌睡,车子绕弯时候忽然来个急刹,他脑袋因为作用力狠狠磕在栏杆上,直接给砸醒。
“哎呦艹!”
林空捂着脑袋发出声痛呼,眼前直冒金星,过好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。他定睛看,只见自己正身处辆大巴车上,游客加上司机满打满算也不过六个人而已,怎看怎熟悉。
林空面色变,愣两秒才反应过来这是当初搭载自己上山那辆大巴车。但车子不是已经侧翻吗?他也被伽炎那个红毛刺穿心脏死
赫勒弥斯闭目挨着他肩膀,低声自言自语,说着仅有他们两个能听懂人类语言:
“你还是没能熬过这个冬季……”
对方也不会再笑吟吟和他说话,亲他、拥抱他,甚至和他做爱。
这刻赫勒弥斯深刻意识到活物和死物区别,他下意识把林空抱得更紧,根本不舍得吃对方,心中甚至升起个可怕念头——
如果红月还在就好,这样他可以抱着林空起躺在月光下,和对方起慢慢腐烂。
这种天气比起早春更为温暖,更为炎热,同时也意味着有许多早已死亡东西没办法再继续保存下去。
赫勒弥斯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林空,布下精神屏障也难以阻挡生活在土壤中小虫,它们也许会趁赫勒弥斯不注意时候悄悄啃食林空尸体。
赫勒弥斯想很久,最后还是决定吃掉林空,这样他们就能起活着。
属于野兽思维总是简单而又残忍,却藏着丝令人啼笑皆非天真。
赫勒弥斯将林空抱进神殿后方最漆黑内室,那是个阳光都照不到地方,很安全,很凉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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