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日后回到学校,燕名扬进教室,就发觉气氛不对。
由窃窃私语瞬间落得片安静,每道眼神都克制地不往他身上看。
燕名扬起初以为是燕庭事传出去,直到早读结束时才知道,是今年拟保送名单公布。
原本应该给他保送名额,给年级第二简雅。
简雅爸爸是市长。她看到名单后直接冲去校长室,好像还没回来。
“家里存折密码是你生日,你小时候自己拿圆周率加密那种;”燕庭说,“房子会过户给你,你高考完去办手续就行。”
“妈妈到底是怎回事?”燕名扬个字也不想听燕庭说话,“还有你,还有那个什夜总会女人,你,”
“你不要再问。”燕庭说,“该回答你,都回答过。”
“你是名律师,”燕名扬眼睛微微发红,声音发着抖,“用杀人和私仇解决问题?”
燕庭没有说话。
他还算镇静,在办公室里见到两个警察。
“是燕庭出什事吗。”燕名扬说。
两个警察中,年纪轻些欲言又止,似乎不知如何开口。年纪长些经验多些,犹豫片刻道,“你父亲是自首,趁着还没批捕,你去见面吧。”
燕庭,时年45岁,刑辩律师,争执中过失致人死亡。
燕名扬小时候聪明绝顶,过目不忘。
去。燕名扬从办公室抽屉里拿出个不算新七阶魔方,十指敏捷有力,唰唰把它还原,变幻极具天才美感。
“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天理昭昭。”他忽然自言自语道。
“从来没有。”
这个世界上没有天理昭昭,但或许是有因果报应。
那年夏天,骗完沈小菟后没多久,燕名扬开学。家里地鸡毛,他眼下最重要事还是高考。
出早操时,燕名扬路过教室后面许愿墙。那是他们高入校时老师组织活动,让每个学生在便利贴上写下自己这三年目标。
胶并不牢固,那承载着全部信念和梦想便利贴,
“燕庭,”燕名扬倒吸口气,滴眼泪挣扎许久还是滚下来,“再说次。”
“如果你什都不告诉,从今以后,你就没有这个儿子。”
“对不起。”这天最后,燕庭说,“连累你不能考公务员。”
由于父母工作都很忙,燕名扬从小就很独立。
在父母相继出事后,他恍惚觉得生活与从前并无什不同。
在他印象里,糟糕记性就是从那天开始。
在派出所里见到燕庭时,燕名扬很平静,他从小身上就有股临危不乱天赋。
“对不起。”燕庭头发乱些,却仍算不上落魄失态,“以后你可能要自己照顾自己。”
“家里存款和几套房子,”
“你还有别话要说吗。”燕名扬有些不耐,直接打断燕庭。
燕庭依旧是神出鬼没,只是不知是否在工作。
某天中午,燕名扬从食堂吃完饭回来,还帮同桌带包干脆面。
教室里人不多,也很安静。正午阳光颜色暖得过分,世界饱和度很高。燕名扬正打算在桌上趴着睡会儿,班主任忽然出现在门口。
“燕名扬,”班主任是个雷厉风行中年女性,神色难得复杂,“你出来下。”
往办公室走时候,燕名扬心里已有几分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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