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而只是恰好、幸运——那个话语权更大人选择它。”
燕名扬爱抚地摸摸沈醉清凉发丝,“努力,就是为——”
“为公平正义?”沈醉抬眸问。
燕名扬漫不经心地摇下头,收回手。他微抬起头,目光尽头是疏星点点和无垠暗夜,“为成为那个能决定公平正义是弃是留人。”
燕名扬说完,沈醉静默片刻,才发现自己并不意外,只是仍有些许失落。
沈醉沉默不语,良久才开口,“简雅看起来倒不像这种人。”
“跟她本人没什关系。”燕名扬牵下嘴角,“她爸爸那会儿正当权,校长上赶着巴结。”
马路不够平整,偶有起伏处聚起薄薄层水坑,镜面反射着梧桐黄路灯。世界因此染上柔和滤镜,视线却更加不好。
“那后来呢。”沈醉定定地发着呆,辆轿车从他面前掠过。
“周教授,”燕名扬深吸口气,“你还记得吗。”
隔着条不宽马路,沈醉觑见对面琦市中门口照片栏似乎换。
他想起自己两刀划破燕名扬照片,估摸是学校整体重做。
“要去你母校里看看吗?”沈醉问。
燕名扬正拿车钥匙手顿,旋即摇摇头,随意道,“不。”
沈醉又道,“说不定那门口光荣榜里有你照片呢。”
。”沈醉又加句。
“原来是这样!”老板觉得这个解释分外合理。他笑逐言开,“你们兄弟俩还真是啧,虽说没那像吧,但都好看得紧!”
临近过年,又见到明星,老板心情大好,米线和牛肉都多放许多。
燕名扬边吃边留意着沈醉神情,时不时会抬起头。
“好吃吗。”
“所以周教授才会对你说那些话,他应该对你很痛
沈醉半出着神,点点头。
“那年正好是他负责。”燕名扬语气波澜不惊许多,“他发现问题,才替要回名额。”
作为个倾听者,沈醉下意识出口宽慰,“幸好结果是好。”
谁料燕名扬却大笑声。街面空旷,唯有风声嗖嗖刮着,满街过年大红喜字显得这声笑格外薄凉讽刺。
“这件事,教会个道理。”燕名扬沉着下来,眼眸变得坚定,“公平正义之所以能成,从来不是因为它们是公平正义。”
燕名扬低头笑,眼尾却像是要哭样子。他朝对面凝视片刻,“没有,让他们撤。”
“撤?”沈醉没意想到。他蹙起眉,恍惚间有种感觉。
分开之后,燕名扬应该和自己样,都过得不太好。
“没什不能说。”燕名扬见沈醉欲言又止,坦然地笑下,“高三时候,保送名额差点被简雅顶替。”
江风拂起他额前碎发,那是属于成年人精致和稳重。他手插兜,故作坚强时脆弱是少年、是青春,是属于小菟记忆里样子。
沈醉吃相过分优雅,不会嗦出声。他点点头,夹起几根米线塞进嘴里,“跟当年味道样。”
燕名扬静静看着沈醉,笑笑,又低下头。
当年是个复杂东西。所有最美好和最阴暗回忆,都属于当年。
唯确定是,当年里站着,是真正燕名扬和沈醉。
从米线店出来,外面雨停。天黑下来,空气却竟有几分晴朗之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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