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要懂得爱惜羽毛,爱、惜、羽、毛——你懂吗!”
沈醉怔怔,他望着面前明显比从前老几分夏儒森,时说不出话来。
“选你出来演戏,从没想过要获得什感恩回报。”夏儒森手扶着桌子,呼吸有些急促,“可你天资过人,也曾经算是有梦想,不忍心看你蹉跎岁月。”
人思维总会不讲道理地停留在自己最看重年月。
沈醉脑海中燕名扬是那个17岁少年,沈醉心目中夏儒森则永远是当年来村子里领他去北京茂龄盛年人。
“你为什要拍《蓝天之下》。”谁知夏儒森却没打算放过沈醉。他直截当道,“你现在缺钱吗。”
沈醉抬起头,他眉宇生出种自然忧郁,几乎要落下泪来。
“你刚刚说对不起。”夏儒森站起来,他深吸口气,“你没有拍《春栖》,其实不怪你。”
“这件事顶多算是有点遗憾,但谁没有遗憾呢。没有遗憾人生,就像没有起伏电影,毫无趣味和深度。”
“《失温》也不怪你——虽然裴延跟有些过节,但明白你有苦衷。幸运是,裴延竟然没有彻底砸锅,真是令人意外。”
对算不上慈祥。他放下手上纸张,打量着面前这个已经长成爱徒,“低眉耷眼算怎回事。”
沈醉只能抬起头,他略显紧张地抿抿唇,“老师,对不起。”
夏儒森没理会沈醉道歉。他是那种与裴延截然不同导演,须发斑白,浑身没有半分娱乐圈光鲜亮丽,只透着朴素而执着电影人气息。
“最近在忙什。”
“在读剧本,准备试戏。”沈醉老实答道。
“老师,,”沈醉磕磕巴巴许久,才算没哭出来。他吸吸鼻子,“老师你先别生气,,”
“你想清楚你要是什。”夏儒森目光深沉,落在沈醉身上,“如果你和其他人、和大多数人样,想要名、利,今天这番话就当没说过,你往后也不必再挂念这个老师。”
“至于你跟那个姓燕,”提起燕名扬,夏儒森脸色有几分言难尽,“你是个成年人,有选择私生活自由。人在恋爱上品味往往身不由己,再怎样也不可能拿这个骂你。”
沈醉:“”
“但是,”夏儒森话锋转,看向沈醉目光前所未有严厉,“你不能直放任自己去拍这种电影。”
“老师,”沈醉下意识说,“,”
“爬上去很难很难,跌下来却再容易不过。”夏儒森语气里有呼之欲出恨铁不成钢,“对个演员——个好演员来说,你如今空档期完全算不上长。”
夏儒森却并没有因沈醉这个回答而和蔼。
“你要拍《蓝天之下》?”他问。
沈醉想想休假裴延和贫穷周达非,“应该是,就差签约。”
夏儒森唇绷得有些紧,原本就略显苍老脸更沉几分。
沈醉知道《蓝天之下》绝不是夏儒森能看得上电影,他说完就心虚地低下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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