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醉在门槛处坐下。拍摄《左流》以来，他许久没想起过《春栖》
事
。
关于《春栖》，当初究竟是夏儒森不能原谅燕名扬，还是沈醉更不能呢。
如今看来，其实是沈醉自己。
作为投资人燕名扬没有做错任何事，做错是“燕哥哥”。
天空是深灰调雾霭蓝，沈醉抱着膝盖出神，
滴眼泪孤单单地划过他平静脸庞。
从《左流》里兰香辍学联想到小菟悲惨经历，再联想到宛若再造父母夏儒森，沈醉忽然生气原因得到解释：《春栖》。
合情合理，逻辑通顺。
“你忙吧，先挂。”沈醉说。
燕名扬举着手机，脱口而出：“是因为《春栖》吗。”
沈醉刚站起来打算进屋，闻言怔。
“喂。”他语气有闷着愤愤。
“怎
？”燕名扬第反应就是沈醉拍戏又出什事，“今天戏拍得还顺利吗。”
“还行。”沈醉撇下嘴，“拍到兰香彻底决定不上学。”
燕名扬记得这个情节，他沉默片刻。
燕名扬从来没有和沈醉讨论过，在夏儒森没去之前，小菟个人是怎过日子。
手机冒出条新信息，燕名扬点开。
沈小醉：！
燕名扬头雾水。
他发送万能六个点加个试探问号。
[对方正在输入中]
吕茜。
“
昨天认为你是被他包养，看见你们大晚上打电话，还以为有什见不得人'私事'呢。”吕茜说，“回去后才想起来，那通电话是语音，不是视频。”
“？？？”
“”
回到院子里，沈醉坐在椅子上幼稚地生5分钟闷气。
他好会儿才理清燕名扬可能思路。
电话两端不约而同地安静下去，只有同片天空下风在沙沙作响。
“对不起。”燕名扬像烫嘴似说完这三个字，之后迅速挂断电话。
沈醉拿着手机，愣愣地站在门前。
檐下燕子新搭窝，在月光照不到地方。
“哦。”燕名扬咬下上唇，以为沈醉在为过去事生气。
“你在哪里？”沈醉却没意识到这点。他听见电话里风声，“怎背景音好吵。”
“在回上海高速上，明天有个会。”燕名扬说完才反应过来，沈醉应该不知道自己在出差。
“你是有什事要告诉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沈醉随口应声，“就是刚刚忽然有点生气。”
沈小醉：！。
即使是燕名扬也必须客观地承认，沈醉某些时候操作确实是非常迷惑。
迷惑到凭燕名扬智商都难以理解。
为摆脱这场标点符号之战，燕名扬给沈醉拨个电话。
大约是回生二回熟，这次沈醉还没来得及想借口，手指就已经按接通。
当然不是生吕茜气，而是生燕名扬气。
至于生气有无逻辑，这不重要。
今天村子里恢复电力供应。生完气后，沈醉毫不吝啬地打开微信。
他戳进燕名扬对话框，输入、发送气呵成。
燕名扬此时正在高速路上。他今天才和燕庭起去趟公墓，还没来得及进山，就被推不开工作砸中，不得不连夜返回上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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