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劲你还。”耳机里旋律盈盈入耳,音量特别刚好。李鸢摸摸耳垂,不信,“你这东西又不考驾照,也没个凭据”
“校门口,你下次早读就走廊上站着看,你看哪天压着铃进校门,那生死时速百八十迈,车轱辘都蹿火星子,看完你就信。”
李鸢听完,手掌忍不住贴上他削薄脊背,额头靠上手背低低地笑。
彭小满速度挺慢,近似龟速。他随手拨下清脆车铃,拐进两侧种满高大香樟明溪路支巷,顶冠在高处交集,恍然是顶常绿雨棚。路铺面小而零散,多是几平见方,私营小吃小食摊位,偶然混进去两家极其隐蔽成人用品点。砂锅粉丝混着牛杂汤底喷香,不小心就扑整条街,往过客对儿鼻子孔里钻,勾着肚子里小馋虫。
“哎真,你别不信。”
多妇孺皆识文豪墨客。丰厚悠长书院史被拓印上樽石碑,宝贝似存于白术堂内,旧址遗留至今,就是青弋城南现下鹭洲第高中,青弋市里为数不多省级重点之,常年与青弋八中龙争虎斗,夺二。
又因有这个优雅绮丽前身,故而鹭洲高在外地人嘴里,总是带着股旧制古朴深致,又因坐落于江心,则更像个掩进林中,寻不到踪迹高深隐处。校里环境秀美也确不是信口胡吹,四季往复,青黄往复,门口几位保安哪天都得拦帮长枪短炮预备着偷摸溜进来拍婚纱照。
可其实本校学生心里比谁都门清,这个所谓底蕴极丰厚省重点,该什样儿什样儿——样学人教版教材,样个个说白话,样揪着年年不提升学率揪得心急火燎,抓耳挠腮。
沾点文人雅光,样是重理轻文。
李鸢青弋生,青弋长,顺顺利利路升高中,因脑袋瓜子分外好使,中途潇洒跳级初三,甩同龄人小小步。可任他个十七八高中生再怎高高蹦跶,也是圈里,也是原地,青弋这幕朗净天,他暂且跳不出去。
彭小满不住回头瞅,回头也瞅不到人,人在雨衣里。
今儿下午是彭小满和班俩嘴欠学生误起冲突口角打场小架,路撕扯着搡到二楼男厕。李鸢是碰巧洗手出来,掸眼见,稍作逗留观看后登时皱眉不爽——卧槽,二打欺负们班人像话?
路见不平声吼。顺手帮他撂对方人老拳,极标准乌眼青。
闹得动静挺大,围观众多,乌泱泱挤回廊满满排,鼓掌叫好吹流氓哨就差
李鸢在雨衣里摸摸自己后颈新理丛细碎发茬,刺手,盯着自己在后座半蜷着双无处安放长腿,怎挪怎觉得变扭不自在。雨珠四散噼里啪啦溅上鞋面,他正琢磨着要不干脆翘上来得时,彭小满他老人家左手掀高雨衣,右手捻着只白色耳机摸摸索索神叨叨地探到李鸢胸前。
“哎,听不听?”
车身时轻微地左右摇摆晃荡,车轮在柏油路上碾出个S型水渍。
李鸢忙伸手揪住椅座上铁杠子维稳,“大马路上放把你六啊,后头还坐着个呢哎。”说罢接过耳机轻轻往怀扯扯细线,凑近塞进自己右耳里。
“你信技术,杠杠。”边说,边故意展开两手放给他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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