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就想问卫老师为什这有钱。”彭小满踩着踏板挪前凑近,低声:“咱老班这种德高望重还骑电驴呢,他怎就开上S6?”
“你不知道?”
彭小满摇头。
“蜀月楼知道,那个全国连锁火锅店。”
“啊。”彭小满点头,“排队都排不到。”
荐,这是你不二敲门砖。”
彭小满有点儿不知等还是不等。
等,没铁到那份上;不等,好赖起出校门。他蹬两脚踏板,错开两人两三米距离,伸脚触地,将车撑稳在桥头,回头看车边低头说话李鸢。
气质是要时间来酿,高中生难谈气质。可好看与不好看,还是能分辨。有得人好看,眼耳口鼻,皆是花鸟工笔里笔笔着墨勾线,合规矩且有章法;而李鸢好看,是山石似写意而难描摹。在于给旁观人情绪,而不在视觉上单纯感受。
彭小满忍不住饶有兴味地分析。
“那是卫老师他爸妈开。腰缠万贯命教书育人心,他是妥妥小说男主光环,书教不好就只能回去继承亿万家产。”李鸢看他险掉下巴,忍笑继续道:“你还别说老班,他儿子是老美研究所回来高知人才,平常开也是百万级别好车,老班是不显山不露水而已。”
彭小满感到脸上点温热,回神才发觉李鸢半身已经倏然靠近,把拇指贴上自己侧脸颊。对方自然地按下抹,指腹上便沾道淡色血印。自己被树枝划出那道浅口子,渗血。
“你奶奶不会又领着你来讨说法,得再给她演出二人转吧?”李鸢把拇指比给他看,即使漫不经心地笑,也几乎像山背面样,其中固定含有沉默内敛那部分。
“放心。”彭小满先愣下,随后望着他歪头,“就说蚊子叮,手重给挠破呗。”
——眉骨未免太过高耸些,有点外国人味道,倘若不是山根够高得以符合眉目间意境,险些就要不伦不类;脸稍显窄长,两侧颊肌扫侧影似有些凹陷,好在下颚角够深,清减怅然感觉则中和成冷峻;嘴唇也薄,但胜在上唇唇峰二迭,棱角分明得削弱些薄幸味道。
恕彭小满直言,长得怪显老。可这种类似凛然成熟气息,落他身上居然毫不违和,且魅力值up,相当地耐人寻味。校服在他身上穿,倒像儿戏,倒像娱乐圈里路摸爬滚打上来老鲜肉,还非要去演青春剧。彭小满倚住龙头,没来由望着李鸢瞬不瞬,不自觉就散焦。视界含混,茜素红底色。
李鸢在彭小满眼前摆摆手:“走吧。”
“哎!”李鸢迳骑行过晚桥桥头向前,彭小满欲追,出声叫住他。
“怎?”李鸢转头,“有什要请教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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