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处说理,学校有理——顶楼怎?安静!爬爬楼怎?锻炼身体!
拐着弯也能给圆上。
李鸢,彭小满,缑钟齐,陆清远。四人横站回廊排,人叼根老冰棍嘬,书包搁在脚边,等着家长会结束。缑钟齐和李鸢是属于毫无心理压力那挂,学霸金钟罩护体,不存在因为成绩不好被留下来单独喝茶这个概念。陆清远则算是大彻大悟爱你妈谁谁那种,伸头刀缩头刀,大不挨顿剽悍毒打,但凡打不死,隔天他就还是条鹭高好汉。
游凯风和他比,档次登时就low,把他妈安排好之后,脚底抹油背上书包就溜之大吉。比跑八百速度快不止倍,招呼也不打,陆清远拽都没拽住。怂球,既
哈哈和谁说笑着,只在收到李鸢视线后飞快地滞刻,似是而非偏头躲下,继而再是不做防备,搞怪地冲李鸢挑眉。
林以雄家长会迟到也不是第次,他那个派出所,加班不断下班没准儿,得卡着点打卡才算你天没白去,好歹是个编制内事业单位,也刁钻计较得要命。只是李鸢今天没料到,来不是林以雄,是李小杏。
她俨然又是精心打扮过,手包换个黑色亮皮穿在小臂上挎着,鱼嘴高跟,鞋头前段冒出两根青白细瘦脚趾头,也涂层水红甲油。再到上身,垂坠感颇好修身长裙,V领口设计显得李小杏脖子端正而颀长,根晶亮银链子。真要比,仪态和气质几乎不输游凯风妈妈。所以她出现在吵闹哄哄教室门口冲李鸢招手,众人视线就如同嗅到般游移过去,那些个神色,探寻里有质疑,质疑里有艳羡。
李小杏这份“精心”让李鸢莫名奇妙不舒服。就好像,她这“精心”是摆脱桎梏后肆意,他和林以雄是她原来牵绊。就好像原来朝夕相对那个形象不是她乐意,这个才是。李鸢迟疑半天没动,握着卷子,手撑着讲桌。
“哎哪位家长,来怎不进去?”老班腋下夹着沓资料从办公室过来,两腮凹抿掉最后口烟,捏下那截濡湿烟蒂捻灭在瓷砖上,踮脚在李小杏身后探头。李小杏听动静,忙局促地侧身让开空隙。
“嘛呢愣着。”游凯风在背后戳把李鸢腰窝,“不是你妈?”抬头冲李小杏咧嘴笑:“阿姨好!”
李小杏回个笑,继而求助般地望向李鸢。她把挎包往胳膊上又提提,看看四下近乎全部落座四下陌生家长,不由自主地去扯裙摆,扯两下,又去看李鸢神色。眼里陡然就多点儿无所依弱势,李鸢心下就软,觉得抱歉。
“坐那儿。”李鸢走过去低头,指指小满奶奶背后那个座,“倒数第三排那个位置,妈。”
李小杏抿嘴笑下,轻轻在底下握握李鸢手。
傍晚天色很好,从回廊高处眼俯瞰过去,掺金淡红,云霞浮漾,昭示着明儿又是个艳阳高照热死个人鬼天儿。鹭高很几把烦,年级越高班级楼层越高,高二在五楼,课间休息去二楼上个厕所得连追带跑掐着表。相比之下高三更惨,顶层,夏天活像个笼屉蒸人半熟不说,每天还都得背个几十来斤“炸药包”爬楼爬得狗喘,进教室汗淌如瀑近乎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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