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鸢看着他哆嗦,随后破功,笑得不停。里上车水掠过他身畔,破开湿滞晚风,甩下他,驶向乌南江方向,驶向道路远处金黄色明灭里。
李鸢挑眉,不置可否。
都说片儿警不作为,今儿倒不然。那对小情侣报案没会儿,辆警车亮着红蓝乱闪警示灯叽里呱啦着就来。下来三俩大檐帽,没林以雄。偷猫偷狗那行早听报警动静,识时务者为俊杰地撒丫子溜走四个,极其不仗义徒留光头支独苗,被李鸢脚踢中肋巴骨,双手反剪按在墙上不得动弹。等解释清来龙去脉,看片儿警带走光头外加余下两猫狗,李鸢才舒口大气按按眉心。
结果被彭小满看见淌胳膊血。
李鸢缝过针后又吊小瓶阿奇霉素,本来这药就得慢慢得滴,努努又不满足于小护士给他装半小碗牛奶,在门诊后头小天井里饿嗷嗷叫唤。李鸢没辙,想着彭小满奶奶恐怕也正搁家急飞起呢,便委托彭小满带着努努骑着助力车,提前先回筑家塘。
他那首歌唱完,似乎用净他圈远途奔跑后,残余那点底气,再和李鸢开口说话时,有轻微嘶嘶声响,就像漏细小缺口风箱般。李鸢看他竭力地鼓下胸膛,长久叹出,顶着鼻尖清嗓,才抱起努努打个响指:“那先回,努努你明天再来接也行。”
彭小满,跟他说。
——哎,别停啊,挺好听,真。
“打五?!”游凯风递过来瓶冰矿泉水,“哎你可以啊,这都没给你揍成脑震荡?”
李鸢拎着袋药立在门诊门口灯牌下,冲游凯风晃晃裹着纱布右手,“你很希望横躺在医院里是?”
“是那个意思?”游凯风伸手拧开矿泉水瓶盖,扶着瓶身就往李鸢嘴边递过去,“来仰头。”
“你最近是不是和小满君命里犯冲啊?”游凯风夹着根烟,笑嘻嘻地跟在李鸢后头,送他回筑家塘,“觉得你俩在块儿就准没好事儿,八字相克吧看。”
“今天是赶巧。”李鸢回头瞥他盯他嘴边烟,“毛主席说,封建迷信要不得。”
“废话哪回不是赶巧?那巧次叫巧,巧两次你知道叫什?”游凯风掏兜,又拈根白沙出来,佯装点头哈腰地递上去,“来小鸢爷请,瞧这眼力见儿。”
李鸢很不给面子摆手没接,知道他说不出什好词,却还是追问:“叫什?”
游凯风眯眼,咧嘴笑开,“叫缘,妙不可言~”
“行行不用不用。”李鸢接过瓶身掸开他手,“受不起,自己来。”
游凯风松手,转过头直乐。
两百块清创缝合,二十块钱破伤风,百二十八口服与静脉注射抗生素,加起来拢共小四百块,真要算,比公立三甲医院还贵些。
“明儿把钱带给你。”李鸢把矿泉水递回给游凯风,看他拧上,抬手拂开下巴上串水珠子。
“急毛,又不差这点儿。”游凯风哧嗓,“你好好琢磨怎给你爸交代吧,期末期末手给剌,看你咋考试吧,你打算嘴里叼着还是胳肢窝里夹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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