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班默默片刻,动动肩,坐直,微不可查地叹声,“当班主任,所以知道是肯定知道,就不知道你知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
“那小满他怎跟你们说。”老班笑眯眯地看着他:“说他不上体育课事儿,咋跟你们编?”
“他说哮喘。”李鸢喝口水,“还是祖传哮喘,传男不传女,跑就要旋转升天。”
老班喷饭,狗不理包子似,笑出脸褶儿,“行,还是段
李鸢在旁笑,老板便冲他竖食指,“听就算,别瞎说啊。”
“您放心。”李鸢冲他比个OK。
“你也是,早上问你也不说是逮贼逮。”老班给他接杯水,“还真当你又和谁干架呢,差点儿就想着给你爸打电话。”
“说显得太装逼。”李鸢接过水杯,“跟您路数,走低调偶像路线。”
老班听咯咯直乐。
李鸢,还个孩子没来。”转头又笑眯眯地冲着李鸢,“这是咱们民生台周记者,这是李摄像。哎是你吧?是你昨天抓着个偷猫偷狗惯犯吧?”
李鸢回头看眼老班,见他摊老泥似仰在办公椅里喝茶,耸肩。李鸢转回头,咳嗓,点头。
教主任笃定地拍手,抬下巴,也不知到在瞎牛`逼个什鬼,颇自得地挑眉,“你看!咱们鹭高学生准没错!就访他就对,这孩子这年级谁不知道,脚迈重本门儿里,学习顶呱呱优等生。”
李鸢忍着没喷,特想指着自己脸问他——大佬,您还记得当年和小矮个儿折你心爱枇杷树,就差没个俩下个劝退处分?
民生记者可以说是相当民生,坐下来连访四十分钟,把事件起因经过结果,包括手伤问个字不漏,转译遍就能写篇万字短篇小说不提,李鸢觉着自己家祖孙三代都要被他挖出来,提自己个儿爷爷是个抗战老兵,自己个儿老爸是个街道派出所片儿警,记者那俩贴着大美瞳眼登时就爆灯,低头忙在笔记本上唰唰地疾书。
“老班——咳,班主任。”李鸢急刹。
老班挑眉:“老班主任?!”
“嘴瓢,嘴瓢。”李鸢忍笑顶下鼻尖,沉吟片刻,问:“彭小满他……”
老班歪头看着他:“怎?”
“他昨天晚上,正好在。”李鸢话总不说全,缺胳膊少腿,像强自兜圈打着哑谜,“您知道?”
李鸢不用猜,用肛`门想都知道,明儿这美女记者就肯定得把他写成根正苗红,心向党,就差脑门上刻着“为人民服务”红三代。
也问到彭小满,李鸢没多提。
临结束采访,周记者又从包里翻出台佳能5D3,对着李鸢咔嚓咔嚓来十好几张全身照,外加三四张脸部与手伤手部特写。过后又挺热情地问老班要不要也来访段儿,老班人低调,拿书挡脸,拨浪鼓似摇头死活没干。
也就教导主任有那乡镇企业家皇甫铁牛王者范儿,给老班撂下句“明儿让你们孩子准时回去看电视”,就引着那两位去鹭高最能装逼白术堂。
老班手往后脑勺下垫,露出半截脂肪堆积肥肚腩,就差没俩大白眼当着李鸢面儿翻教导主任脸上:“给牛`逼嘿哟喂,不知道以为是他姓孟给捐栋楼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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