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鸢不是故意,可脱衣服这个动作实非惯常,含义太多太驳杂,总叫人抑制不住地要去看两眼。
彭小满后背,窄不似个男孩儿,骨肉紧拢,像在造人之际,被上帝失手攥把似。后背到底不大见光,白雪亮通透,嵌入两枚嶙峋蝴蝶骨,在扯下衣领时陡然聚拢,而后又滑向两侧,连贯看来,好比个振翅动作。体质过低特征他都有,脊柱线深刻好比串珠子凸浮皮下,有腰沟,裤带松垮必须束到最后颗眼。
李鸢莫名其妙地想看他那个疤,没等反应过来,身体已率先做呼喊反应,“彭小满。”
“嗯?”彭小满攥着衣服转过身,见李鸢又不说话,盯着自己胸口瞧,才小声笑骂,“
“就想跟您……讨论点问题,呃。”李鸢顿顿,瞥眼彭小满,“学习上,心灵上,人生上,行?”
“……当你要再来个肉`体上呢。”老班摸摸后脑勺,思忖阵儿,“那成吧,那、那谁,赵劲!那你就跟李鸢换下吧,你去住1204,让他过来住1205,行吧?”
游凯风旁反应过来立马要蹦,“卧槽别啊不——唔。”
“谢谢班主任。”李鸢胳膊勾封他口鼻,贴他耳边嘘声,“小风风乖,不哭不哭,两晚而已,委屈你。”
李鸢看向彭小满,看他朝自己递过来枚响亮地飞吻。
爽,都行。”彭小满说完想给自己来俩大嘴巴子,这话说怎就跟自己要上赶着给他操菊花似?
“下次给唱遍有根仙女棒。”
彭小满听假笑,“想炖你,炖锅麻辣,就饭吃。”
“那再见,和凯爷老卫住着挺好,真。”
彭小满咬咬牙,“唱,没人地儿……”
论和班主任住个屋檐下是怎样体验。得亏也就是李鸢彭小满不玩儿知乎,要不非得洋洋洒洒答他个两千字。
老班尊奉他花甲老人长期保持生活作息,开窗通风,从背包里掏出硕大袋霍山黄芽,座上壶开水,躲卫生间里抽他那根金贵不得千叶去;李鸢忍着没敢把自己兜里那盒白沙掏出来叼上,换酒店底儿比纸片子薄次性拖鞋,屁股坐上床,恹恹仰倒,手垫脑后,看彭小满忙活。
要不怎说是少女心呢。彭小满出门在外拖鞋自备,粉红顽皮豹;洗漱用品也得自己准备,掏出来见光也够辣眼,牙刷把上粘着个巴斯光年勉强也就算,漱口杯还是个荧光绿;想着居家T恤总该正常点儿吧,等他掏出来抖落开看,得,印身小菠萝。
真幼稚,李鸢捏捏鼻梁。
彭小满走到窗边轻轻拉上遮光帘,随手脱下略略汗湿外穿T恤。
“成交。”李鸢得逞地比个OK,举手,“班主任!有意见。”
众人默认老班安排,正欲收拾手边行装回房瞅瞅住房条件如何,听纷纷嘶声——噫,学霸就是胆儿大嘿。
“赶紧说赶紧说!”老班皱眉摆摆手,把那根千叶别在耳朵后头,心说都让你小子和游凯风蹲间你还什不满意?毛病那多呢你。
“想跟您住间。”
老班愣,心说你对糟老头有什别样兴趣?众人神色暧昧,纷纷挑眉带笑,心想咱班学霸这口味也真够重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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