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真喷香烤串上桌,叫满满俩大铁盘都嫌不够力透纸背,该叫满满俩大抽屉,换个姑娘来还真不定能端动。续铭正坐彭小满对面儿,嘬口北冰洋,冲着桌面挑眉道:“这大阵仗,都快看不见彭小满头在哪儿。”
话音徐徐落,众人齐噗,自发给他们佛系班长鼓掌,赞他人狠话不多,漫不经心小句,慨也感人也骂。
彭小满对叼着吸管叼半晌,皱眉见身旁李鸢支着额头低笑半天才反应过来话里意思,续铭这是拐着山路十八弯在损他矮呢。他便立马“嘿”嗓挺直腰板儿,“头在这儿呢,有什看不见。”
不说倒好,说这苍白句,更戳笑点,便立马绷不住地乐倒桌。
烧烤摊子支在人行道上,强占明黄色窄窄盲道,本不应该,但巷深,行人不多,谁也是看见权当没看见。这路法国梧桐,略略倾向道路中央,探向对侧。抬眼瞄便知是有历史姑奶爷爷辈儿,枝干已成长为淡淡
对着镜头笑下,嘴角弧度还未回落,便转过头来看眼彭小满,“但你不是要?”
“谁要你都给拍?”
李鸢看着他没说话,过会儿才乐,“你这问题叫怎答,说人尽可夫样。”李鸢看回前置,微停顿,随手按下快门,“般人也不会腆着脸找要自拍,也就你,小少侠。”
李鸢把手机递还给彭小满,彭小满接过,摩挲过对方指尖,触到对方遗留在背壳后掌心温度。屏幕上那张脸,略略昂头,略略带笑,所谓光影明暗,比例构图,优与劣,丝毫不影响这人干净利落帅。彭小满心中莫名悸,看向窗外里上灯火,隐隐觉得这悸,并非长久以往病痛所致。
靠近烧烤门面,老远股孜然辛香泼面,等下车真进里巷,倒真觉得不如岔路口那儿,若浮若无着更撩人脾肺。长相颇似达摩光瓢老板知今晚票大单,便多另支两台火红烤架,把俩调休学徒叫回来帮忙,露天帐篷下,早备上六张塑料折叠桌椅,盖上次性薄膜桌布。
按人头算,七人桌,抱团结派。
老板娘扛着箱北冰洋端着盆五香毛豆,“咣当”往李鸢这桌台面上放,撂下把五彩吸管和个打锈瓶启,扯着衣领抹把唇周挂着汗,“桌箱,你们自己看下,饮料和毛豆不够喊声,给你们加。”
开瓶盖这活儿体育生是当仁不让,陆清远把截短袖折高到肩上,站起来砰砰砰开完六瓶,开到自己那瓶,硬是装逼,撂下启子换上后槽牙。闭眼皱眉生掰两回,才算怼飞瓶盖,听它蹦上黑黢黢马路牙子,在地上转动得嘎嘎作响。
老班老卫和另几个班主任单独开里屋桌,要听装哈啤,没要饮料。卫筌夹着根烟端着菜单出来,敬酒似挨桌询问有没有忌口。问到李鸢这桌,忒省心,桌子杂食动物,来者不拒,给啥吃啥。卫筌按着招牌菜品,给七个人叫两百串羊肉,百串时蔬,两条烤鱼,两盆香辣小龙虾。其点单速度之快,气势之豪迈,吓垮众。
游凯风趁人走远把菜谱往续铭眼前推,让学神来现场盲算,“桌千左右,合计下,今晚六七千打不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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