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姨好,是李鸢,彭小满同桌。”
“然后?”李鸢走下截铁梯,回头盯着彭小满脚,“看路少侠,前方危险。”
“然后她就很全天下所有当妈样儿,嘱咐不要错过你这把绝顶资源,该学学该问问不要不好意思不吭声,让跟你处好关系。”彭小满视线也不挪开屏幕,边笑边念,脚尖探路宛如盲人,“说你什时候来看说不定能见见,俩住特近,楼上楼下那种。”
“能不玩儿玄?”李鸢走近,拉他手腕,“牙磕影响你遗传颜值。”
彭小满将将回归岑寂情绪又被他手心温度熨得浮上水面。
彭小满停住不动,看他短丛丛黑发,站在阶上,和他也几乎是平视,“你……要不跟她打个招呼?”彭小满把手机递过去,“择日不如撞日。”
控灯,鬼森森。
“说你没好看。”
李鸢听不言,过会儿又笑,笑得肩膀在彭小满眼前直颤,“地幔又要不开心,地幔说,又到出场时候。”
“请你把地幔梗换掉OK?”
“地壳?”李鸢回头看看他,“地壳也算挺厚,够你用。”
“确定?”李鸢问。
“啊。”
“说什。”
“就,随便呗。”
李鸢松开拉着他手,接过手机,长按着语音键,将收音器贴近嘴边。里上这晚有星,零星不打眼小小几粒,随手泼,被晚风吹得在夜幕里四处滚落。李鸢声音,缓慢,又沉得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而为,像是也能把星子震动。
“请李少侠你原地飞升。”彭小满点开屏幕,映在下巴上团淡蓝,“给你念念吧,妈原话。”
“嗯。”
“她说,小伙子是叫李鸢是吧?名字真好听,说对,特别好听,好听到原地爆炸。”
“信你生捧才有鬼。”出回廊进天井,李鸢打头截铁质横廊里,廊上扶手脱漆打锈,踩上去嗒嗒作响,“名字是妈起,撞名特少。”
“谁起鸟名儿啊鬼跟你撞……”彭小满小声逼逼,清清嗓子继续念,“然后妈又说,你怎坐下才到人肩膀头子啊,说没遗传好除颜值,她又问你是不是数学特别好,说不是数学特别好,是门门都特特别好,好到他要是你儿子您梦里嘴都能笑歪那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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