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人再笑,出赵劲悄咪咪地呛颗珍珠,几点奶茶溅三千五单词书封。他抬手抹,瞄眼游凯风。
“不是换座位事儿,是想跟您说,就,九月份开学可能就……”游凯风摸摸鼻子,“……可能就先不去学校啊,班主任。”
“啊?”老班坐直,皱眉。
定格在彭小满意识里第反应极其戏剧——凯爷要退学?没声儿没响就?
依这个“以为”顺势地想下去,什稀奇古怪想法全涌上脑海。先是:老班,私以为读书不是条明路,想下海。要:老班,国内教育土壤贫瘠,照家这经济水平,觉得还是出国靠谱儿。再或者:老班,前段
忧心忡忡式地喜悦自矜。李鸢要为自己语文水平鼓掌,就冲这精准劲道形容,妥不比眼前这人次。
眼前这人……
真是,真是没法儿形容。
李鸢和彭小满莫名其妙地同时笑开,笑到个偏开头,个顶着鼻尖。俩人间隔着米间距,身侧是大景深里上夜景,场景下就像是某部古早偶像剧里抠下来定格帧。
九点集合下瞭望塔,三楼观光大厅,老班请喝奶茶,自己瞅菜单半晌点个极品冻顶乌龙。等乌龙上桌,老班拿管子戳开嘬大口,立马就搁心里操——淡出个鸟儿,去他姥姥极品。
“说明以后能去开心麻花当谐星。”
李鸢却在否认:“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李鸢现在有点儿赶地铁意思。他该上那趟,打灯光,从乌漆漆轨洞里飞速驶来停靠。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等个什追来人,还是在等个什落下东西,李鸢立在黄线外安全等候区内,看着敞开车门内明净温暖车厢,踟蹰犹豫着上还是不上。前步,总疑心要错失掉什;退步,也好像是错失。
“那是什意思?”彭小满听他几乎毫无戏谑表达,也不嬉皮笑脸,也认真地问。
地铁响“丢丢丢”警报铃,告诉车外乘客列车门即将关闭,勿要硬闯,以防夹伤。
气氛挺好,没在班里上课似那严肃,这会子都当老班是个花甲老头,学校里得琢磨着说,趁势也就提。
“班主任。”游凯风嘬口美式咖啡,苦脸,伸手抢陆清远奶精球,“想跟您说个事儿。”
老班伸手去摸口袋,抬眼瞥见大厅中央鲜红硕大枚禁烟标识,悻悻收手,转道去摸下巴:“说呗,你小子还有谨言慎行跟连哄带商量时候呢。”
周人笑,游凯风也乐:“那您不能这说,好歹……发不发高中毕业证儿还看你呢。”
“贫吧你就,赶紧讲,换座位没门啊,这个你不要想。”
“是说……”
彭小满被他逗乐,“行,已经非常清楚你拐着大弯儿损人路数,说吧别欲言又止吧,真不打你,当然也打不过。”
“你比较特殊吧。”李鸢随后补充:“对来说。”
特殊,彭小满年度关键词。
他突然像被过电,左边手臂连带着半面侧脸,都无端麻酥酥。李鸢说完这话,看他原本平常神色肉眼可见僵滞,各式情绪走马灯花似在脸上层层铺开,最后叠成个古怪表情——眉心凑近在块儿,嘴巴又是忍不住直颤直颤往上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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