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游凯风,你今天这个事儿,现在不好跟你讲多清楚,过段时间咱们单独谈。但就点你先搞清楚,学校不对你父母负责只对你本人负责,但把家长蒙在鼓里引导学生做任何决定,问责不清,学校是绝对不能同意。当然作为班主任,这话说给你也说给你们所有人听,道理是道理,不中听,接受就接受不接受也就算。游凯风啊——”
你要是为走捷径想考个文凭,班主任肯定不拦,因为他确实是个捷径,你走不通,你还能回头;你要是真爱这个,真喜欢这个,劝你想好。因为你在乎,就会容易受伤,你真把东西交付进去,就容易撞南墙不回头,你看重,就容易把自己逼绝路上,你可懂?你们可懂?
这理儿真特糙,彭小满以后再偶然想老班当年当晚这段儿话,挺笃定地觉得当时,任谁,也不能接受这个说法。游凯风李鸢不可能,续铭陆清远不可能,缑钟齐周以庆不可能,赵劲也不可能。因为那就等于变相在劝——你可以算计这个世界,但你最好不要无端热忱,因为肯定不划算。
作为高中老师,老班这晚是零分,挂上网得被千夫所指,骂他毫无教育工作者自律与自觉;作为他本人,他是个人精,洞贯勘颇,不认为这些事情因为年龄
游凯风心说老姜就特不样啊,戳戳到关节点,射个十环。
“没说,是自己想。”
老班嚼口烟嘴,揪揪下巴上黑白半掺胡子茬:“你自己想?你自己怎想?你自己能想什?”
“不是想什关系,是——”游凯风语文次,不知道怎说,“反正他们不懂,也不指望。”
“艺术学校那边,学费你交过?”老班问。
缺门路吧凯爷?为啥不出国?”
游凯风没法儿心明眼亮,骄傲地跟个疯子似和别人说:因为这是梦想啊草!这种人也是有梦想!
太中二,不是他秉性,他还是没办法提上这口气。
“你想上是哪个艺术培训学校?”
游凯风摸摸鼻子,“启源,就在明溪路安丰写字楼里,咱们学校挺多学编导和播主都在那儿。”
“还没,决定就交。”
“所以跟说完就算决定好?”老班歪个头,又把烟从嘴边拿下夹在耳朵后头。
“那……那不然。”
“表演类艺术学费加集训费用两万打不住吧?以前带学生也有走这个。”
游凯风没说话,他觉得这事儿不能拿来炫富。
周以庆咂嘴,“启源,启源,路白是不是就是这个艺术培训学校出来?上次好像微博上上过热搜,还被邀请回启源教过两堂表演课?”她说是个颇有流量影视鲜肉,今年上半年和某小花演个穿越古言网剧,将将才火。
“对,就他。”
“那你不就他学弟喽!”周以庆挑眉,还挺兴奋,闹就跟她能立马要到人私人微信手机号似。
游凯风冲他摆手:”签名不要想,人那是走形式搞个宣传炒作,也没见过本人。“
老班憋够呛,忍半天折个中,掏出根烟来含嘴里不点着,干过着嘴瘾谁也没法儿上来罚他款。他把烟蒂从左抿到右从右抿到左,吹口气,拇指和食指捻在块儿慢吞吞地搓着:“你这事儿你父母支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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