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以雄找来厕所,李鸢烟正青烟缕缕地捏在手上,给迎面抓个现行。
“等会儿打。”李鸢随手触掉挂机键,放手机进裤兜,站直,把燃着烟按灭在洗手池子里。
林以雄不是不知道,“少抽,年纪轻轻,才多大啊?”
“嗯,在戒。”
“在戒还抽这欢?这老支气管炎还没唬住你是吧?”林以雄进隔间先上个厕所,“要不戒,看你还得三根儿块儿抽是吧?”
差点儿就说,你还想不想走保送啦。
“想什?”
“说,你不想,好。”
李鸢脑子抽来句“不想好,想你”,膈应彭小满立马不抽抽,翻身进被窝里笑得打颤。
李鸢这才静下来问他:“你今天又是怎?”
“客气客气,满月请你吃喜糖。”李鸢轻轻贴着收音器问他:“你那什动静?”
“打,抽抽。”彭小满捶捶心口,企图物理控制,“哭完,打抽抽,小孩儿,哭完那种,打抽抽。”
“你真叫,过度代谢二氧化碳。”
彭小满想掐他痒痒肉:“你怎什,逼,你都能,装上呢?所以,要怎,才能,停下来啊?”
“憋会儿气试试。”
白迹子,和团皴皱。委屈汹涌而来,最后消失得无踪无迹。
因为彭小满不可能因为这事儿就去记恨他爸,所以他得自己悄悄发泄干净,不能日后表现出什来,叫彭俊松看着愧疚。
彭小满揉揉眼睛,搁心里漫想:刚才要是葛秀银还在,听彭俊松那骂自己,铁定和他奶来场女子混合双打。
“打不死他。”彭小满对着窗外夜色,做个恶狠狠地掐脖子动作,吸气呼气,反复多次,最后还是猛地挡上眼睛,低下头去呜咽:“……靠。”
李鸢给他打电话,彭小满没看就接。
李鸢撑着洗手池,低下头:“不是,就是突然有点不
彭小满删繁就简给复述遍,摘去彭俊松那些口不择言,把故事变得就像手欠扔他宝贝,活该被骂顿还委屈不行似。他不是在害怕李鸢担心,而是在下意识维护彭俊松形象,其实父亲也是个门面招牌,谁都不希望这个角色在外人眼里,存有瑕疵。
关乎这点,李鸢和彭小满定是共通。
“你呢,听着也老大不高兴,又装什深沉呢?”彭小满问李鸢。
“是——”
“小鸢。”
彭小满不疑有他地闭气闭十五秒,张嘴,照抽抽不误,“滚,江湖,骗子。”
李鸢觉得有他真好,总那容易就让自己忍不住笑。
“你这个点,不应该,在上,晚自习?”彭小满仰躺进床里,撑着脑袋:“天,抽,眼冒金星。”
“逃。”
“靠,胆大,你还想,不想走——”
“喂?”
李鸢抹掉脸上水,依靠在餐厅厕所洗手池子边,很愤慨,愤慨为什每次给这小子打电话都能感觉到他在哭,故意?哪门哪派苦肉计?
“说话。”彭小满折回房里,抽两张纸巾堵鼻子下方,狠狠擤擤,“不说话,挂啊,浪费什,电话费。”
“话话话。”李鸢叹口气儿:“你别挂。”
“恭喜,少侠,当姥爷,啊。”彭小满委屈猛,停下眼泪便生理性抽抽起来,很有规律,完全停不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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