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清远是路从楼下骂上来,骂他娘说别把高年级搞在顶层非搞,老子他妈以后天天儿还得拄着拐瘸着腿蹦上来,回头拼死拼活到门口人数学课都上半儿!他被人左右地架着胳膊,又劲头挺足地满嘴嚷嚷,活像拖去菜市口当街问斩,高呼着大人冤枉啊。
“那建议你就别回什出租房。”缑钟齐脖子上担着陆清远左胳膊,“教室里拉个门帘做包间,住下得。”
“哎,这主意好。”陆清远手欠地敲他镜片,边蹦边嬉笑:“那晚上就去你那个位上起夜怎样?”
“这这个年纪就有起夜毛病?”续铭不高,担着陆清远右胳膊,三人并排整个儿呈个满格wifi状,“可得注意起前列腺。”
“班长你老这样儿上大学会被打。”陆清远脸愁容,是真关切续铭未来人生安全问题。
好转不少,就快痊愈,已经戴着口罩回学校上课,但是情绪还很低迷;说自己又大哭场,因为打翻瓶葛秀银生前擦脸霜,搞得整个浴室都是妈妈味道。
李鸢多数是在倾听,挑自己在学校里无关痛痒小事儿提。关于李小杏离开青弋动身去利南寻医问诊,关于林以雄预备年三十后和仇静领证,孩子铁心想留,关于自己评省优秀学生审批流程已经进行到半,关于你怎他妈还不给回来,说好就过几天呢。
绕过不说。
这种感觉不是单方面,而是两人都有所察觉,都知道对方在遮遮掩掩思虑着自己思虑。但都装着视而不见,都不知道是为什。
有可能是因为自尊心,有可能就是因为中二。
“瞎操心。”缑钟齐推个眼镜,“咱班长初二就跆拳道黑带,你还不知道?”
“靠真不知道。”陆清远瞪着续铭,看他老人家依旧副深藏功与名。
教学楼下,老班和陆清远妈妈,就陆清远暂时要不要和苏起继续同桌与日后课程安排等问题,来个短小精悍两方会谈,李鸢就是个下来帮着搬靠背椅和搭脚登,没辙
页页撕日历,快逼近阳历年关,鹭高高三由月摸底变成周小考,取消晚自习中间休息时段,加班加点儿赶着末尾进度,望能在过年前杀入轮复习腹地。
医生方面给陆清远建议,是术后至少静养到两个月后,再尝试做些基本复健运动,虽然年纪不大身体基础良好,但也务必量力而为,跑啊跳,暂时不要再有这方面幻想。
陆清远妈妈考虑多方因素,还是暂时放手自个儿天不落小买卖,委托老班物色处离鹭高不过五百米小出租屋走读。按陆清远妈妈话说,甭管他今年六月高考有结果没结果,爬也要跟着大部队爬到头,不是求他拼命,是希望他不落下向前劲头。
周三,陆清远来伤后上第天课,结结实实享受把乾隆下江南待遇。刚打铃进入早自习,老班就进班拍黑板:“来几个个子大点儿男生下去搬把,陆清远回来上课,劳动委员去把他座位整理下,位子腾大点。还有你们都记着,小小年纪,少碎嘴子在班里说闲话。”
消息出,班里短暂哗然,有人趁机望向苏起,好像他和陆清远已然成密不可分因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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