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鸢彭小满,门口齐唰唰喊。
人生处处不乏戏,还是
班里,老班正间歇性发飙,门板敲啪啪响不算,嗓音更是出奇亮烈,宛然师出韩红:“迟到!家住远迟到,家住近还迟到!搞什?跟过不去是吧?通报在小黑板上记名字很光彩是吧?还有人记黑板还敢给写隔壁班人名字!亏你们想出来啊,要不要点脸还?”
普遍撒网遭,重点捞出几条鱼:“后面那几个!这几天老迟到都心里有数,来来来给站起来!”
几声动响,教室里极其自觉地立起稀稀拉拉两三个,低头忍笑,挺不严肃。
“天下子冷就都不想出被窝是吧?都恨不能开着床就来上学是吧?啊?意志力呢?古代学子崇尚就是冬天刻苦,冬天是勤勉读书最好时候!这还没数九呢没冰上走呢,回头腊月怎办?抱着炉子来?不自觉!还堵车!堵车那都不叫理由!”
底下闲言碎语:“堵车都不叫理由那啥叫理由……”
眼皮动也不带动;李鸢略有丁点儿宿醉,睡前又像抽走烦忧似坦露些淤积着什,睡得更熟,愣是彭小满掐他三四下才肯慢悠悠睁眼。
等猛然有“这把要完”意识,俩人才唰唰坐起蹦下床套衣服,六点已至五十分,天色大亮,离早读开始还剩整半小时。
刨去打出租飚去鹭高十五分钟,剩半儿十五分钟,刷牙洗脸上厕所收拾书包吃早点,李鸢捎带手还得五十米冲刺上楼,替努努倒好猫粮再飞奔下来。所谓生死时速,势如闪电,不过如此。
等彭小满叼着个刷辣酱烧饼筑家塘门口拦出租时候,李鸢扶着电线杆子喘如老狗,眼前噼里啪啦炸着金花。好容易拦辆交班空,彭小满连嘱咐三个快快快,也不知道师傅是儿子没考好还是领导扣工资,比他还横,嘎巴掰后视镜:学生不学着早起,把车飞起来要不要?!
气,还没处说理儿,人说句句不错。
吧唧声又是掌门板:“堵车你们不会早点起赶上班不堵?再早车不开你不会自己买来那个电动车骑骑?再不济就不能在附近租个小出租房就近上下学?哎就不信,问题就解决不掉?就这最后小半年,你们爹妈这点儿都舍不得?”
底下时雅雀无声。
行吧,理儿都给您说完。
“所有人都给注意着!”老班“官文立约”,“从今天开始,谁上早自习再敢给动不动就迟到,谁就给——”
“报告。”
俩人下车进鹭高,炮仗烧屁股似小跑进教学楼,离早读打铃正巧还差分半。讲道理,李鸢腿长且素来爆发性不错,这点儿功夫口气飚上六楼,不算费劲;讲道理,彭小满心肺功能本来差,按这个速度漂移,容易被人横着抬出鹭高去。
“你先上吧。”彭小满撑着膝盖,指指楼上:“腿短。”
“腿短可以频率快。”李鸢便降速,站在平台上等他,不在乎迟不迟到。
“你这鼓励人方式真是……别具格”彭小满三步并作两步,书包里书本哗哗作响。经过李鸢身边时,蔫儿坏地撞他记,又立马提速超他,抬脚吧嗒吧嗒往楼上蹦,“诈你呢还真等,傻眼吧?”
李鸢看他背影活像跳跳虎,跟着跑起,笑:“智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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