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,”李鸢时语塞,“……你真聪明。”
被动承认,比自己说轻松,李鸢没出息地叹口气。
“真啊?”
“真真。”
过后又绷起神经,紧紧盯起彭小满反应。
女导购正喝水,听完好险没呛肺。
李鸢刚挂电话,彭小满端着俩镜腿直直就朝他两眼戳来,他“哎哎哎”声侧头躲开:“你这招儿叫双龙戏珠是吧?”
“你试试看看。”
“不近视哥哥。”抬手挡。
“知道弟弟。”李鸢迳躲,彭小满迳上前,不依不饶,“就眼,就眼,看看效果,看看帅不帅。”
色花白,待缓缓再睁开,万物皆被雾色浸润,蒙着层似浮若无模糊。原先是眼眯,飞过个蚊子几条腿都能数清二楚,这会儿突然就连板书都得伸脖子看,彭小满忍不住搁心里慨叹,妈高三才落个近视?
说给奶奶,她歪理句:说明你现在才开始用功。
验完光,彭小满左眼百五,右眼两百,轻度近视,按说要不嫌看东西略费劲儿,完全就可以不用佩戴眼镜,本来这东西就不怎便宜。彭小满趴玻璃柜上看镜框,发觉这年头眼镜是越做越潮,金银,方圆,明着骚暗着骚,各式风格皆全,看花眼。
李鸢手机震动,没看来电显示就接起来:“喂?”
“就知道你上学带手机,都还以为不知道是吧?”老班劈头这句没因没由。
虽然结果未卜,但他暗自决定,哪怕捕捉到彭小满点点惘然和低落,他自己所有决定都会顷刻地动山摇。初恋投入之深之无畏,可能是此后千重万重,真都无法望其项背最大百分比,都被“喜欢”这个绝对情由操纵,轻易地沉湎迷失。
自彭
李鸢不动,站那儿给他弄。彭小满将镜腿轻轻推进他乌黑两鬓,托正搁稳,拂开他几缕额发,紧紧凝视他会儿,正儿八经似蹙眉说:“真不是问题,戴像裁缝,你戴像县委领导……”
“彭小满。”李鸢怒摘:“侮辱人格可以,不能侮辱气质。”
不太像李鸢平时冷不丁怼暗箭风格。彭小满拿回眼镜放回柜台,挑眉乐,“你怎突然高兴?班主任刚才给你打电话说清华北大来挖你?”
高兴?很明显?李鸢下意识地触触脸,复盘并收束起剩余神色。再接着,他不知道要怎和彭小满说,不知道用什情绪打底。李鸢自己先矛盾,告诉彭小满,希望他高兴又希望他不高兴,希望他在意又希望他不在意。
“上面名单批。”李鸢没说话,彭小满才不笑,才轻声问他,“你推上?”
李鸢蒙:“——”
“你人呢?”
“学校后门。”您别是要杀过来没收手机吧。
“怨不得没看见你!枉二百五个这通找。那什,下午上课之前带着你资料到办公室来趟,确定下你报考意向。”李鸢听他话里漫溢喜意,愣,老班接着说:“省教育厅名单挂上官网,三个名额三个省示范分,青八占个你个,百花个。”
彭小满选个香槟色椭圆镜框拿出来试戴,加上鼻梁托,对着柜台雪亮折镜拨拨刘海,看半天,嘀咕:“靠,戴眼镜怎那像裁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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