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筒里呼吸节奏让人浑身悚然,江原急忙接着说:“不过谢玄州没乱来,是直接往舞蹈学院开,跟着他们到校门口才放心。”
电话挂断以后,城南公馆就成座空荡锦绣坟茔。
偌大栋建筑,上上下下楼层,对于把轮椅来说实在太大,安静得没有点声息。
薄时予不记得过去多长时间,他转动轮椅慢慢去厨房,打开冰箱拿出里面蛋糕盒子,视线所及地方,都是小姑娘那天欢欢喜喜亲手摆进去果酱和零食。
很多都没有拆,只有草莓果酱挖点点,像仓鼠勾出来可爱小洞。
薄时予如同抽走所有知觉,被隐形铁索囚在把轮椅上,他没有抬头,也没去看她。
沈禾柠吐字清晰地叫他:“小叔叔。”
这个称呼他要求过很多次,自称过很多次,然而真从她口中说出来时候,比她十五岁那个雨夜更疼千万倍打击全部砸在他身上。
沈禾柠说:“小叔叔,恭喜吧,终于从你这里彻底毕业。”
说完她转过身,没有穿他买那双高跟鞋,在鞋柜里翻出自己廉价运动鞋随便踩上,脚深脚浅迈出城南公馆大门,纤薄身体磕磕绊绊地晃着,下台阶时差点摔倒。
居高临下说:“没有,以后更不会有,柠柠,你心思手段已经用够多,别再白费力气。”
“所以就当拜托你,”他隐隐含着血色黑瞳看着她,把自己推下悬崖,“去过自己生活,离远点。”
沈禾柠小声笑下。
她小巧苍白张脸已经哭花,这抹笑容从口红凌乱唇边溢出去,又渐渐变成压抑不住哭声。
从小到大,她掉眼泪时候都很安静,不会像别人那样歇斯底里,她第次放肆地哭出来,双眼始终眨不眨地盯着薄时予,无意识揉着自己胸口,想把攒那久爱意都掏出来还给他。
薄时予把蛋糕放上餐桌,取她爱吃食材,撑着拐杖去样样做好,摆在蛋糕
直到走远,她也没发现楼虚掩卧室门后,她曾经费尽辛苦也要挤进去哥哥卧室里,有满床给她准备礼物。
薄时予手抬几次,感觉不到骨骼和血肉存在,他吃力俯身,捡起轮椅边狐狸碎片割破皮肤,才用疼痛才找回还活着知觉。
他给江原打电话,江原听到这种声音,吓得胆战心惊:“怎时哥,出什事!”
“送她回学校。”
不久之后,江原电话回过来,支支吾吾道:“谢玄州车停在公馆外面,车座上还放着蛋糕,他见人出来就直接拦,沈姑娘上他车——”
她松开他腿,缓缓从地上站起来,言不发地上二楼,把自己行李胡乱收拾进箱子里,临走时候,又拿起床头边心爱小狐狸公仔,和那块跟他接过吻立牌。
沈禾柠抓着这两样东西走到楼梯栏杆边,样样从二楼扔下去。
立牌很脆,落地同时就应声断裂成几块,有块弹跳着飞到薄时予脚边,是狐狸头,镂空孔洞砸碎,再也不能隔着去吻她。
沈禾柠拽着两个箱子跌跌撞撞地下楼,再次站到薄时予面前,歪着头,含泪朝他弯弯咬破嘴唇。
“抱歉,是不懂事,直缠着你,给你添那多麻烦,以后再也不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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