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过二十岁生日沈禾柠,长头发乖顺垂在胸前,有细细小缕黏在嘴角上,因为太专注,她完全注意不到。
她睁大眼盯着屏幕,还有少许稚气少女音调,郑重其事说:“要先说抱歉,哥骗你,沈禾苗是假,没有什副人格……你妹妹沈禾柠,在跟你分开四年里,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。”
镜头里女孩子有些难为情地低头,眼廓隐约红,抿抿唇才继续张口:“知道,你记忆里,又乖又听话,不说谎,特别好脾气,从来不会跟人计较,对你不管怎依赖,也都是清清白白兄妹情。”
“可是对不起啊哥,”她鼓起勇气抬起眼睛,湿润痕迹顺着软白脸颊流下来,嘴唇还在努力笑,“你不在,这几年个人过得太难,让你妹妹连天真单纯都保持不住,变得那心机,贪婪,满口谎话,连直接给你看胆子都没有。”
对他放手,再也不要心存幻想沈禾柠才能活。
沈禾柠埋进膝盖间,抱住自己蜷进墙角里,张脸完全被泪浸湿,鬓边别着铃兰轻飘飘掉下去,花瓣碎满白色裙摆-
城南公馆二楼卧室里,女孩子住过痕迹没有任何处舍得被抹除,她喜欢乳黄灰蓝,件件都原样保持着。
男人拐杖歪倒在地上,全身冰雕雪塑,眉心沟壑刻得极深,乌长睫毛湿黏成缕,目不转睛凝视着面前电脑。
屏幕上视频画面被放到最大,已经是到头之后,自动开启第二次循环播放。
里抽出来,没再去碰那个近在咫尺手机,她像小时候样,像没有得到任何庇护,寄人篱下时候那样,不出声地弯下腰,连哭也是乖乖,寂静。
她不敢去打这个电话,无比胆怯,失去最后当面去问他勇气。
问什呢。
她跟他根本就没有开始过,连场正经恋爱都不能算,她从来不是他女朋友,“分手”两个字也不能提,朝他质问资格都不存在。
从开始,心存僭越就是她,苦苦暗恋是她,主动引诱和强吻也是她。
视频文件夹藏得并不深,名字叫“苗苗要给老公正式告白”,里面剪辑片段和她不满意废掉素材有上百个,最后努力拼好成品摆在最前面,标题很短,仅仅是目然几个字。
“你定不知道爱你。”
只要他早点打开就能轻易找到,是因为从她搬进来开始,他不踏足她房间,不碰她东西,保持距离,冷淡相待,她才会那习惯性确信,她用过电脑,他连看都不会看下。
视频重新开始,将人千刀万剐那个十九岁小姑娘再次笑眯眯坐在镜头前,紧张地吸着气,声音绵甜叫:“哥哥。”
个称呼就够把心剜烂。
她想方设法爬上他身体,用教学当借口,沉迷地索取着他亲密,以为那就是独无二偏爱,可他是被逼无奈才满足她,也次次对她强调他没有感情不会动心。
是她不肯相信啊。
他对她所有管束和放不下,仅仅是从前兄妹之情,人养大只小猫小狗都会不舍,何况是个人,但也仅此而已。
薄时予不是不会爱人,只是他任何疯狂和隐忍,都和她无关。
飞蛾扑火去爱他沈禾苗应该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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