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禾柠不知道他怎会摔倒伤得这严重,哥哥无所不能,永远是她需要踮起脚仰望那个存在,现在他这样安静,躺在片刺目白色里渴求她。
她深吸口气,踢鞋子,挤上狭窄病床,所幸够她容身,她避开薄时予伤腿那侧,在他身边躺下去,不出声地把他抱得更紧,想把自己体温渡给他。
她尾音不稳,语气仍厉到不行:“薄时予,你就出去天,到底干什,是不是又作践自己腿!”
跌入刺骨冰层,直在往下坠身体像是被女孩子绵软手臂紧紧搂住捞起。
薄时予吃力转过头,发梢贴过枕头上有浅淡湿痕,他循着热度,珍爱去吻沈禾柠额角和眼睛,嘴唇磨着她皮肤,那些能杀人甜意和温暖,把他从熔炉炼狱里拯救。
车祸就可以笔勾销,再也不用恐惧被她发现。
他只想让她鲜活明亮,生轻松地被爱。
沈禾柠有某个瞬间,匪夷所思地想到今天骨科研究所那场临床试验,但只是在脑中匆匆划过,就因为潜意识里强烈抵触,加上种种对不上信息而打消。
怎可能,都是她没边际乱猜,但满心涌动激烈情绪还是顶不住,让她眼眶红层,她咬紧唇把脸转开,强忍住冲到床边,要去掀他腿上那条素白被子。
薄时予被浪高过浪剧痛吞没,他逐渐失焦目光紧凝着她,哑声说:“宝宝,能不能抱下。”
“没有作践。”
他轻声说。
“哥哥还想用这条腿,跪下来跟柠柠求婚。”
沈禾柠掀被子手僵硬住,她嗓子里哽哽,声音扯出点变调奶气,神色又凶得不行,回过头低声喊:“没听到他要抱吗,你们出去啊!”
江原如蒙大赦,急忙拽着懵掉护士走出病房,把门关得死紧,顺手还关两盏过于亮灯,只剩些暖光照明。
沈禾柠伸手盖住薄时予眼睛,坐在他床头边,低下身靠过去,伸手环住他肩膀。
手指触上她才感觉到,男人体温低得让人害怕,皮肤寒凉。
薄时予声音沉缓:“再近点好不好,几秒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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