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才会在这样
个看起来毫无关联
时刻，突然梦到
这样次“家庭旅行”，并且，自己仍然是那个局外人。
阮知慕说完，尾音有些轻微颤抖。
严越没有说什
，坐正身体，把他抱进怀里，下下轻拍着他后背
虽然已经过这多年，虽然他知道阮艾爱他，也知道爸爸妈妈对他直很愧疚，但童年经历就像道烧伤，就算时间流逝，伤口渐渐愈合，但伤疤永远在哪里，会在某个安宁祥和时刻，突然跑出来刺他下。
他们家人其实从来没有起出去旅游过。
小时候是爸妈工作忙，他被扔在老家，根本无暇旅游，也没那个闲钱；后来家里经济条件好，他忙着学习和打工，也和家人有隔阂，自然也没有起旅游过。
倒是某年，爸妈要去东南亚国家出差，顺便把放暑假阮艾带去。
其实算不上什豪华舒适旅游，后来听爸妈说，那次出门挺辛苦，白天忙着在工地跑，晚上要点账本，阮艾只能个人在后座玩，趴着看漫画书或者睡觉。
人与人之间，最忌讳就是交浅言深。
但此刻，阮知慕忽然意识到，这个世界上，真有个和他称得上“交深”人。
严越会认真地听他每句废话，会在意他每个小情绪，会在他被噩梦吓哭时候把他抱在怀里，不嫌弃地给他擦拭眼泪和鼻涕。
严越不是在客套，而是真在担心他。
意识到这点，阮知慕忽然控制不住似地，抓住严越袖口。
上，似乎在试温度，看他有没有发烧。
阮知慕有点弄不清状况：“呃……”
“还好，没有发烧，”严越收回手，抽张纸巾，低头看着他：“闭眼，
帮你擦脸，眼泪和鼻涕都流到下巴。”
阮知慕听话地闭上眼睛，感觉到严越在用湿纸巾擦拭他脸庞，力道有点重，纸巾质地也不算柔软，擦得他脸颊有点疼，但是有种莫名很安心感觉。
他感觉有点羞耻：“刚才做噩梦，梦里有点着急，就哭出来……”
但阮艾回来，却兴奋地向他讲述，自己去参与场刺激冒险，车子后座就是他安全堡垒，每天打开窗户，看到未知风景，就是场新“战斗”。
爸妈笑阮艾动画片看多，想象力过于丰富，但阮知慕却懂得阮艾感觉。
被宠爱着小孩，有爸爸妈妈陪伴，普普通通旅行也会变得异常快乐。
或许潜意识里，他直是羡慕阮艾。
他不嫉妒，也不再恨父母，但仍然羡慕弟弟。
严越突然被抓住袖口，愣下：“怎？”
阮知慕喘口气：“……梦到爸爸妈妈还有弟弟。”
严越：“嗯。”
严越没有催促他，而是安静地看着他，等待他继续说下去。
阮知慕本来还是有些耻于提及这些事，但在严越体贴安静中，慢慢地，鼓足勇气说下去。
都快三十人，还会做噩梦哭出来……
好丢脸，呜。
严越没有笑话他：“做什噩梦？”
阮知慕本想含糊过去，但看着严越认真拧眉神情，改变主意。
从前如果有人这问他，他定会糊弄过去，因为觉得是无关紧要事，没必要说，说对方也不会真在意，顶多客气地安慰安慰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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