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觉瞥他眼;“可她差点杀你。”
“是自己大意,没想到她还有刀。大概是用铁锹和其他人换来吧。”宋寒章摘下眼镜捏捏鼻梁,又把眼镜戴回去,“怀疑就是怂恿她那个人,只可惜没来得及问。”
林觉不想再谈周玉秀事情,不是为逃避,只是觉得没有意义。她已经死,被她埋葬真相也不可能再浮现。
四周又安静下来。
林觉沉默许久问:“你当初,是为什想学医,为救人吗?”
两人终于停下脚步,靠在墙边喘息阵,剧烈心跳再度平静下来,连疲软双脚都再次有跑动力气。
宋寒章把铁管还给他,自己坐在地上,言不发。
“你在想什?”林觉问声不吭宋寒章。
宋寒章看着他,若有所思地说:“在想,其实并不解你,以为已经看得足够清楚,但是个两个,都出乎意料。”
林觉苦笑下,蹲下来抱着膝盖说:“今晚之前,也不知道是这样个人。”
奇迹光没有出现,此时她已经连逃跑本能都已经遗忘。
林觉忽然感觉到宋寒章用力握握他手腕,拽着他起往上面楼梯跑去,身后传来丧尸嚎叫声和凄厉惨叫,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怎样幕惨状。
不能回头,不能回头。
心里却有另个声音嘲笑他:以为不看就可以逃避吗?
脚步机械地动着,沿着阶梯飞快地往上跑,穿过狭长而安静走廊,将所有软弱都甩在身后。
脸上有着与丧尸样獠牙,此刻她已经忽然不似个活人。
她身上白光还没有散尽,丧尸依旧没有觉察到她存在,任由她摇晃着向两人走来。
“她说过不想变成那种怪物吧?”林觉喃喃地问道。
宋寒章没有说话。
林觉捡起不知是谁丢在垃圾桶旁易拉罐,轻得似乎没有重量,可是却又重得让他手都在颤抖。
“嗯,也可以这说。”
是,曾经和平富足环境从没有让他像今天这样看清过自己。20年来甚至连只鸡都没杀过,但是短短个多小时,他杀过丧尸,甚至杀死个活人——至少曾经是,每动手次,他都觉得自己离埋藏在心中恶魔更近步。
也许某刻他会发现,自己早就成为个面目全非人。
“你做很对。”宋寒章淡淡地说,没有多杀情绪起伏,只是客观公正地评价着。
“但是你没有这做。你想放她马,对吧。”
宋寒章沉默半晌,低声说道:“只是不想和个快死人计较,反正也构不成威胁。”
走廊上扇又扇窗子,每扇都折射出他自己。
软弱外表下包裹着残忍和自私。
逃避吗?
不,已经够,如果是为活下去,什都可以做。
即使是杀人也可以。
——再见。
林觉不再犹豫,手上易拉罐在空中划过个弧线,咣当声砸在周玉秀身边翻倒置物架上。
咣当当。
易拉罐在地上滚几圈,最后停在周玉秀脚边。
围绕在她身边如同生命之火光芒已然熄灭,丧尸向她涌来。而她似乎完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,空洞眼睛里没有惊恐,只有无穷无尽茫然和怨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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