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剩下这个唯
陆承欲言又止。有瞬间他其实想说,如果你真喜欢,那些流言蜚语都可以帮你摆平。
甚至能安排你进入所高档私立中学,每天上课不用太累,无论办公环境还是待遇,也都要比文山中学好上太多。
可这个念头在陆承脑子里转圈,很快就被他私心浇灭。
他终究还是要更加自私点。
许青舟也没说话。他把抽屉拎出来,倒倒里面灰。又把椅子缝隙里粘粉笔灰,用手掸掸。
看见贺卡瞬间,陆承心里突然有些难过。
他侧过头去看许青舟表情。仿佛想要从中读出些悲伤、或是失落。
“你真舍得这里啊?”他问。
“舍不得又怎样呢?”许青舟反问。
他脸上没有什表情。
两个人进楼道,到处都是学生追跑打闹。
走廊还摆着些没搬完桌椅,显得有些拥挤,四处乱哄哄片。
许青舟和陆承两个人走过,开始还有些艰难。可到后来,不知道怎回事,学生和老师们,反而都慢慢静下来。
他们看见许青舟,自发让出条路,回过头和旁人窃窃私语。
“……是许老师。他身后是谁?”
,bao雨持续在下。许青舟念完以后,将那张纸叠叠,塞进自己上衣口袋。
他仰着头,缓缓呼口气。空无人偌大广场,此时在雨幕中显出几分苍凉。
许青舟望着自己看快半辈子操场,放松又仿佛自嘲似笑起来。
他从演讲台旁边楼梯朝下走去。皮鞋刚踩到塑胶地面瞬间,柄黑伞伸过来,替他遮住雨。
许青舟有些诧异,看向身后。
然后许青舟垂下眼睛,自顾自轻叹道。
“陆承,直到现在,已经再没有什可失去。”
他说:“不清楚你和琴琴怎谈,但她既然同意,那想你总有办法保护她。”
“你恨,是冲着许家,都来还。”他清理完办公桌,将切擦拭干净以后,站直身体,看着陆承。
“你作践也好,还是善待也罢。现在唯希望,就是能让爸能再多活几年。”
这间办公室,他坐十年。
隔壁教室里,是他站着讲十年课讲台与黑板。
十年啊,那是人生中多漫长段历程。
可是无论有多漫长,也都是属于过去。
“就算舍不得,你会让继续工作下去?”许青舟弯着腰,发出轻嘲。
“是那个……”
许青舟当做没看见,带着陆承走进办公室。
他办公室座椅已经空,上面摆着两个大箱子。箱子很沉,里面放基本上都是书,只有最上面层,堆些生活物品。如杯子、笔筒、笔、订书机类零零碎碎小物件。
除此以外,还有几个纸袋子,里面塞满厚厚摞信封。
陆承抽出来其中张扫眼,发现是学生写给老师贺卡。
陆承沉默站在阴影里。
他又带上那副十分装逼大蛤蟆镜。在这种阴雨连绵天气里,平添几分不伦不类怪异。
许青舟低头,踩踩水,接过陆承手上伞,撑在两人头顶。
“咳……”陆承低头清清嗓子,“你不是要过来帮你搬东西?”
许青舟说“嗯”,带着他去往自己办公室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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