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:“许河死,到死为止你都已经尽力,养育之恩你都已经还,你不在欠他什。你也再也不用受他控制。”
“从今往后,你可以把你恨都留给——不怕。你可以报复、打骂、伤害。把这些权利都给你!恨过你,恨过许河,这些事情都做过所以们扯平!把恨地权利交给你。”
“现在爱你。”
“所以从今往后,你可以在面前,放肆做你自己。”
·
“可不光恨你,恨自己,还恨……许河。”
明知道这两个字,是最不能再陆承面前提起名字。但许青舟还是说。说着说着,就哭。
“他瞒着,直到他临死前才知道他不是亲生父亲。你是不是觉得很荒唐,可是就是这样个事实,却让连恨他都没有立场。”
“他不是个好父亲,从小到大,他都在控制。他害怕什?他害怕知道自己不是他亲儿子,就会对他不闻不问吗?他害怕走以后就没人照顾他吗?他要把困在他身边,直到他死他才肯相信作为个儿子爱他。可是他呢!他爱却瞒、控制、困着!你也是,陆承!你口中喜欢全都是伤害,你把拴在你身边,你把所有东西都剥夺你让只能依赖你,你让只剩下你。让后告诉这是爱。这就是你爱吗?恨你!恨不得想杀你!”
许青舟终于能把恨这个字,大声嚷出来。这是他第次表露自己内心深处情绪。
为止今日,许青舟终于将那三个字说出口。
明明白白恨,像把刀子,戳进陆承心里。刺得他心脏绞痛。
但陆承还是短促笑声,忍着所有凌迟般苦楚,告诉许青舟。
“你是该恨。”
“——是毁你原本生活。毁你学业、你前途、你家庭、你理想。是把你变成现在这幅模样!你当然应该恨……”
陆承那句话,让许青舟短暂空白瞬。
他呼吸停顿许久,然后痛苦捂着头叫声。
他窝在陆承怀里,心里那些被压抑三十五年情绪
“可是还恨自己!恨为什这懦弱!但凡有点勇气,但凡对自己残忍点,就不会同你走到今天地步……”
但是许青舟未说完话,被陆承覆盖在他唇上手捂住。
他眼看着陆承在自己字句控诉下,眼里渐渐流露出痛苦神情。但是陆承从始至终都没有反驳。他只是看着许青舟,安静地听他说。说到许青舟喉咙干、哑、嚷出来声音都破,直到他说出他恨自己。
陆承才叹口气,摇着头告诉他。
“你恨吧,别恨你自己,你恨就好,是伤害你。”
“你不恨,你还能去恨谁呢?”
面对陆承坦诚,许青舟吸口气,半扭过头。
他咳嗽声,恨声道:“你也知道该恨你……”
“这辈子,活得那小心翼翼,谨小慎微。”
“这多年,好像从天都没有为自己活过。可是即使这样,好像所做所有选择到头来都成错!有选择吗?陆承,从头到尾所做每个决定,有选择吗!——你根本就没有给过可以走对选择,当然应该恨你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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