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书阳并不想给他好脸色，他把之前兑好
蜂蜜水递
过去，声音冷冰冰。
“你喝晕在路边，也不知道你住哪儿，没办法就带你来
这儿。”
他略去那个温热亲吻，也略去他发现乔家豪宅易主疑惑。
“你晕厉害，吐
车，没办法才给你换衣服。”
他说得半真半假，他为乔安换衣服只不过是因为之前在公司门口被车子溅身泥水，并不是因为酒醉呕吐，他故意说得严重，好像这样他便能更高兴些。
他突然觉得难堪，只能低垂下头，掩饰他微红眼眶。
乔安踌躇很久，才磨出句话。
他客套而拘束双手捏紧，说道。
“多谢你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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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安觉得自己做个好美梦。
他第次梦到黎先生来接他下班，他不用孤零零坐末班车回家，开心得快要飞起来，他太开心，开心到放肆亲对方脸颊下。
他在梦里快乐到不愿醒来，哪怕已经慢慢苏醒还傻乎乎闭紧眼睛。乔安挣扎好大会儿才勉强睁开眼，刹那，他吓得浑身血都凉透。
他发现自己躺在陌生房间，穿着陌生睡衣，切都是陌生。
衣玉食生活，吃穿不愁。也许他在这些年已经爱上别人。
也许在他身边，也有新人陪伴。
也许再也，没有自己位置。
只是今晚吻又是什
意思呢？
是他还在乎自己，还是把自己当作别什人。
“哦……麻烦你，总经理。”乔安还有些迟钝，闷闷应声，手里蜂糖水温度正好，他捧着杯子小口小口抿，舍不得喝完，却也不敢随便说话，只能勉强道，“会儿喝完就自己回去。真是不好意思，今天麻烦你，洗车钱给付吧。”
黎书阳本来还因为天色太晚正在考虑怎组织语言，留乔安在这儿睡上夜，
黎先生却愣愣。
过去乔安很少向他道谢。
小少爷总是很娇气，他觉得自己对他宠爱是理所应当，自然从来不会特意感谢。
也更不会道歉，哪怕是自己做错事，他们之间有矛盾也只会撒娇耍赖，磨着他先低头。
可是，他却在礼貌致谢。
乔安难得失态，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就慌慌张张冲出卧室门，愤怒和害怕齐涌上来，他激动得血往脑袋里冲，直到他看到站在厨房人。
乔安揉揉眼睛，不可思议到像个傻孩子样张大嘴。
黎书阳听见脚步声，放下手头锅，转过身，就看见乔安木愣愣站在那里，像是被冻住样。他目光落到对方光着青白脚面上，不太赞同微微蹙眉。
“……怎……”
乔安像是被扼住脖子，他急急喘口气，才慢慢冷静下。记忆回笼，他总算想起来他们今天聚餐，想起他之前酒醉，想起他这多年落魄，想起他们早就分开多年。
黎书阳想不通，他背上因为那个吻而激起汗意都彻彻底底凉透。
他叹口气，终究是不想。
夜色已深，小王子黎先生开着车往他记忆里乔安住所驶去。
他还记得他第次去那里，被辉煌建筑震撼到不可思议。
可是他不知道，小王子宫殿，早成废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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