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脏像是被人凿开个无法填补洞,齐乐人强撑着虚弱得快挪动不身体走到宁舟面前,鼓起勇气吻住她脸,那咸涩泪水像是要灼烧他灵魂,将喜欢和爱慕发酵成爱情。
他是如此确信,如此确定,这刻他们是相爱。已经不需要语言去表达,只有这样看着彼此,就已经是完满。
空灵圣歌变得越来越遥远,越来越模糊,洁白圣光开始黯淡,天空晦暗,大地动摇,华美教堂穹顶、繁复圣洁壁画、精美绝伦雕塑开始剥落,仿佛被火苗点燃信笺,火星卷起黑边,点点蚕食掉纯白纸张。
结界时间已经所剩无几。
“动手吧。”齐乐人虚弱却坚定地说,他已无所畏惧。
乎还留着不属于他温度,他心跳很快,可是灵魂却是平静。如果说第眼看到宁舟时候,他对她喜欢是仰望憧憬,是对遥不可及女神向往,那此时此刻,他终于可以和她并肩站在起。他想保护她,哪怕他力量是如此渺小,可他还是想不惜切地保护她。
哪怕真要付出生命代价。
他也愿意。
这次他有所准备,当刀刃从前胸穿过,带来冰冷死亡瞬间,他脑中浮光掠影地闪过无数画面,最后定格在丛林篝火前,宁舟从树上跃而下,抬起脸看向他……
那瞬间,闪现在齐乐人心中词语,是命运。
宁舟却好像突然疯样,把将短刀丢到地上,金属坠地清脆声响中,她捂住脸,压抑哭泣声从指缝中流出,那比死更可怕折磨让理性溃不成军,她已经无法下手,再也无法下手。
“再来次,最后次。”齐乐人艰难地捡起地上短刀,塞进宁舟手中,指在自己胸前。说出这句话时,他已经没有任何恐惧,即便这刻次又次死亡让他痛苦得快要崩溃,他还是努力对她微笑,他总想把最好自己展现给她。
结界正在崩溃,剥去圣洁表象,露出黑暗真相——无数狰狞恐怖恶魔和魔兽虎视眈眈,随时都会冲破结界包围进入到教堂之中,掀起场残忍屠杀,这已经不是和平安详世界,而是被迷雾和死亡笼罩着,恶魔统治噩梦世界。
“宁舟……”齐乐人低哑地叫出他名字,对上宁舟那双安静地流泪眼睛,“让你这痛苦,对不起。虽然很没用,但是……也想保护你啊……”
短刀再次刺穿心脏,这次是齐乐人用力挺身,让抵在胸前刀刃扎破皮肤
这种超越切理性,抛弃所有逻辑,玄而又玄预感告诉他,这就是他直在等待,命中注定人。
第二次读档完毕,齐乐人脚下软,趔趄半步,忘记要闭上眼——宁舟站在他面前,瞬不瞬地看着他,没有任何多余表情,冷漠得就像是两人初遇时候。
只是,她那双沉静蔚蓝眼睛里,静静地、无声无息地流下泪水。
泪水沿着她脸颊滑落,溅在她握刀手上,她垂下眼,看着水痕从手背滑落,眼中闪过丝错愕,竟是连自己哭也不曾发现。
沐浴在圣歌之中,浸泡在梦幻模糊光影里宁舟,从不畏惧,也不退却,永远往无前宁舟,为他默默流泪宁舟,美得让人心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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