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未来他们会因为立场相对兵戎相见,他愿意双手奉上自己性命,回报他当年为他次又次牺牲。
可偏偏,他选择死亡。
夜风清冷,吹落周围林木枝梢上花瓣,蓝白落花纷纷扬扬地落下,就像那天样,他安静地睡在午后温暖阳光中,只是这次,他不会再醒来。
语鹰悄悄落在这张天然睡床边上,它歪着头,不解地打量着睡在那里齐乐人,蹦跳着来到他身边,用鸟喙蹭蹭他冰冷脸,又来到宁舟肩上,蹭蹭他脸。
样冰冷,样死寂,语鹰哀叫声,拍着翅膀飞走。
也许灵魂中部分将被永远留在这里,伴随着已经死亡他,直到永远。
他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齐乐人脸上和手上血迹,曾经白皙漂亮看就是养尊处优手上到处都是爆炸造成烧伤,还有更久之前在地下湖中刮出早已结痂伤痕,从无数细节中宁舟早已勾勒出圣殿中发生切。
伊莎贝尔侍奉着欺诈魔王,她会出现只会代表件事——欺诈魔王进入到这个领域中,而他身份已经毋庸置疑。
魔王引诱他爱人,但他拒绝。
圣殿中那杯打翻魔王之血静静地诉说切。
夜色沉沉,万籁俱寂。
大地震动还没有停歇,而且越来越强烈,越来越频繁。
这个早已死亡多年领域正在缓慢地走向崩溃,就像他世界样。
宁舟抱着齐乐人尸体,走在教廷旧址石阶上,步步往下走,从云端,到地底,从天堂,到地狱。
夜风送来幕幕回忆,曾经那些平淡又微小喜悦被埋没在无数苦痛和彷徨中,然而当死亡过滤掉那砂石般杂质后,留下却是让人怦然心动甜味。
宁舟从未感觉到这冷过,哪怕是终年冰雪永无乡,也从来没有这冷,冷到他捡起地上枯草,都无法好好地将它编织成个戒指。
等到这个草戒编织成型,宁舟慢慢地在树桩边单膝跪下,拉住齐乐人手,就像他在梦中无数次做过那样。
但是没有个梦,有现实万分之残忍。
他向他死去爱人求婚,愿用剩余生命去坚守段不被神明允许爱情,哪怕他将在死后落入地狱中,永世沉沦。
满是创伤手冷得像块冰,死亡冷意沿着血管,直冻结他心脏
是背叛,还是死亡。
他选择死亡。
为什?宁舟无声地问着,为什要选择死亡?
他明明对他说过,任何时候,活着都是最重要。
他宁可看到他喝下魔王血,从此走入地狱,至少他可以活下去,他也可以将这份不被神明祝福爱情深藏在心底,给切画上个完美句号。反正对他们这群来自异世界不信者来说,正义和邪恶立场其实本来就不分明,不是吗?
可他甚至还来不及细细品尝,就猝不及防地翻到悲剧终章。
圣墓花园已经近在眼前。
墓园角落,那棵直径足有两米多宽巨木早已被蛀空倒下,剩下木桩里长满青草,被蓝白色落花覆盖着,像是张天然睡床。
他们又回到这里,这个他曾经惬意小睡,他曾经温情注视过地方。
这次,他会睡上很久很久,他也会等上很久很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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