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听男人这样说,他终于鼓起勇气抓住对方手,鼻涕眼泪哭脸:“以后再也不调皮,你要学什就学什,保证乖乖听话,好不好?”
男人却不说话,只是又对他笑笑。而后同往常样,挤破自己手指。
只是他身体已经非常虚弱,挤好半天后手指上才勉强渗出点血来。
但沈清棠哪里肯再喝他血,他甚至想将自己身妖血全过给男人才好。
男人却抓住他肩膀,把那滴血摁在沈清棠额间。
若不是偶尔还能听见几声急促咳嗽,沈清棠真要怀疑他是……
要死。
心里难过悲痛层层漫上来,沈清棠跪在木榻侧,盯着榻上那个人,泪水断线往下落,吧嗒吧嗒砸在他自己腿上、地上。
他抬起胳膊想去碰碰男人脸,却又在半途停住,那只手就那样来来回回抬起又放下,却始终没敢真伸过去碰。
沈清棠不记得自己是什时候跪在这里,也记不清自己跪有多久,后来男人终于醒,让沈清棠扶着坐起来,温柔地摸摸他脑袋,笑着朝他说:
前做过那个关于生辰日梦完全不同,梦里,沈清棠个人赤着脚奔跑在山林间,身边并没有男人身影。
他披头散发、衣衫凌乱,跑得很匆忙,但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,他就那样直跑、直跑……从初晨跑到夜幕四合,却始终还在那条路上。
男人也直没有出现。
铺天盖地悲恸压在沈清棠胸口,像是要把他扯裂、撕碎,沈清棠却仍旧那样漫无目地朝前奔跑着。恍惚中他记得自己似要去赴个约,却怎都想不起来那个约定究竟是什。
同样也想不起来男人去哪里。
接着,男人嘴巴无声动动,似是念句什咒语,沈清棠便觉得自己被定住,身体完全动弹不得,只能由着男人久久地维持着这个将血挤在他额间动作。
很久之后,男人终于松开手。但刚才举动似乎耗光他全部力气,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更难看。
沈清棠额间似是有小虫子在爬咬
“小花妖,不能陪你去过生辰,抱歉。”
“没关系、没关系!不过生辰,只要你好起来就不要过生辰!也不下山,们就在这里住着!”沈清棠边哭边拼命摇头。
那时候他还没体会过死别,不知道那是种怎样感觉,却已经敏感地觉察出什。
在此之前,他其实已经想过很多次男人离开场景,他觉得男人不属于这里,终有日会离开,所以才拼命地修炼、拼命地想要追赶男人步伐。
却从未想过男人会死。
没有冰糖葫芦、没有皮影戏,也没有漫天散落漂亮星辰雨,沈清棠迷失在那条没有尽头山间路上,心里越来越痛、越来越空……
像被从万丈高空抛下来,沉入深不见底深渊。
之后画面再度骤然切换。
时间还是在三月十五日这天。只是沈清棠依旧没有同男人去到山脚下那个城镇,但也没再困囿于那条没有尽头山间小路上,他就待在男人茅草屋里,和男人起。
男人病,躺在那张简陋木榻上,阖着眼动不动,脸色苍白像是他拿来教沈清棠写字白纸。真真是点血色也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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