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言握着手机
手指捏指骨发白，简直几乎要把手机掐碎。
他没有给陆含谦回电话，只随手拍
张咖啡厅照片，发过去。
过
会儿，陆含谦跟个私家侦探似得，把那张照片边边角角每个细节都捉摸透，这次心情不错给林言回条：
【
看到你右下角资料，是关于娱乐圈？别谈，直接接下来就行，老子让你躺赢。】
又条：【还有，把微信加回来。】
句熟悉至极，从小到大早已听过无数遍话，林言蓦然有些怔愣。
他仿佛又想起童年时无数个深夜里，瘦骨嶙峋老妇人紧紧搂着他流泪：
“言言要是早知道娱乐圈是这样，怎
都不会让你妈妈走上这条路你定要记得你妈妈，不要放过那些人”
无数往昔记忆溯流而上，铺天盖地张牙舞爪地冲过来。
那些刻入骨髓痛苦与压抑几乎将林言迫得喘不过气来。
林言微顿，瞥过眼，是陆含谦发来条短讯：【你在哪儿？干什呢。】
林言面无表情收回目光，仿佛什也没看到。
但没过多久，第二条短讯很快接着发过来：【你什时候回来。委托人是漂亮小姑娘。】
没等林言看完，第三条也接憧而至：【林言，你是不是根本没事，就躲着？】
林言深深吐出口气，烦不胜烦，蹙着眉划亮屏幕，把陆含谦从微信好友里删。
下子被抽去力气，女人点点放开林言手，流泪说:
“根本没有人肯接案子。连愿意报道这件事媒体都没有，他们说那天晚上在有大人物，要按着这件事可囡囡怎办，就这白白死吗？就让他们那些凶手，就这样逍遥法外吗？”
“”
林言蹙起眉：“个愿意代理律师都没有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女人满脸是泪水地闭目摇头，“是个年纪大律师让来找你，他说要是你都不接，没人再敢。”
然而林言视若无睹，这次甚至直接关机。
林言从口袋里取出纸巾，向女人递过去，尽量轻声说：“顾女士，请
“嗡嗡嗡——”
“嗡嗡嗡——”
万幸，手机蓦然震动起来，林言猛地回过神，手心才结痂不久伤疤却已经又再次被抠破。
陆含谦电话还在连绵不断响着，林言冷冷看过眼，把它按掉，陆含谦却很快发条短信过来：
【三十秒内回电话。不然老子马上定位你手机，就在你委托人面前办你。】
坐在酒店里还在等林言回复陆含谦：“”
他盯着面前显示消息发送失败那个红色小惊叹号，险些没把手机摔出去。
“囡囡从前，最喜欢就是抄歌词，有空就抄，有空就抄。”
女人失神低声喃喃：“家里桌子上大排歌词本要是知道娱乐圈是这样，怎都不会让她走上这条路，怎都不会”
——要是知道娱乐圈是这样，怎都不会让她走上这条路。
——林律师啊，是律师界最后良心。
——要是他都不肯代理，你就放弃吧。
沉默空气中，林言两手交叠着搁在桌子上，眉头微微蹙起来，有些为难。
女人在他对面压抑地低声啜泣，林言顿顿：“”
他刚开口，桌面上手机蓦然震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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