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不知怎,突然生出种莫名好奇心思,想看看自己不在时,林言会是什样子。
林言住是普通病房,除林言,房间里还有个摔到腰老太太。
但他床位恰巧正靠近门,陆含谦轻轻拨开窗帘,就能很清楚地看见林言垂着头侧脸。
病床支架被调高些,林言身后垫着个枕头,半倚半靠坐起来,手里摆弄着支钢笔,不知道在干什。
他额头上缠圈白色纱布,脸上些细碎小伤口涂过药水,已经结痂。
但是认识林言之后,看看人林律师休闲时都穿些什——
墨绿高领粗针织毛衣、驼色围巾、米白长风衣、直包裹到小腿马丁靴……
以及creed拿破仑男士香水。
靠近时,在他脖颈处闻起来就像是夏季清晨,松针林里空气——
令人禁不住地想起晨钟暮鼓,古庙与苍树。
等到下班,陆含谦终于开完所有会议,份份文件签好字,再回医院时就已经晚上。
繁华热闹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,华灯初上,住院部门口卖包子煎饺摊贩也出生意。
竹屉笼掀开,白腾腾全是人间烟火气。
陆含谦穿着件黑呢子大衣,把车停在医院专属车位里,拔钥匙下车。
他给林言带罐四季玉米粥,听医院打来电话,说林言醒,陆含谦自己都没发觉心情瞬间放松许多。
林言昏迷期间,陆含谦每天都去医院陪他。
甚至做完手术24小时后林言还没醒,陆含谦连要撤销外科主任资格执照威胁都放出来,堪称高端无理医闹。
“你们是不是麻药用过量?”
“他胃里海|洛|因洗干净没有?”
“别跟说什都是正常。要是是正常,怎人到现在还没醒?!”
病号服全是均码,林言又瘦惊人,蓝白条纹衬衫穿在他身上空荡荡。陆含谦觉得,他随便挣动下,那病号服搞不好就会掉下来。
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,能看见林言乌青乌青眼睫,小扇子似得在眼底打下圈阴影。
挠陆含谦心底有些痒痒。
而那路蜿蜒而下,在林言锁骨小窝蜷
陆总自行惭愧。
这才花大价钱,特地从巴黎请来个服装师,勒令人家好好把他往衣冠禽I兽方向打造。
陆含谦提着粥路上楼。
但快到病房门口时,他却不由微微停住,握住门把手又轻轻放开。
外头天已经暗下来,斜阳余晖全部散去,病房里亮着两支白光灯,在透明窗玻璃上倒映出模糊人影。
上电梯前,陆含谦陆总,对着车边上反光镜重新整理下他价值五位数藏青色围巾。
又颔首拨拨头发,跟小姑娘见心上人似得,确定没问题,这才舒出口气:
“英俊。”
认识林言以前,陆总其实是没这注意个人形象。
他西装领带大多都是直接交由设计师们量身定制,做好,直接搭着穿。比较偏严肃商务风。
……
然而除医院,公司里每天也大堆事物需要陆含谦处理。
赵宇不是软柿子,被他这白白打顿,没有安分道理。
陆含谦迫不得已两头跑,却不想林言连昏迷都在跟他作对——
他刚前脚离开,林言没过多久就醒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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