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含谦有万种法子想对他好,但是林言就像那镜中花水中月,永远叫陆含谦碰不到。
生生把陆含谦逼得发狂。
七点半,再不起床陆含谦就要迟到。
离开前,他把空调室内温度都设置好,又给林言把被角掖齐。
林言手搁在被子外,陆含谦准备给他收进去,却凑近,发现林言手上有伤。
舍不得呀。
陆含谦陪着林言又躺个小时。
他没敢搂着林言,怕动林言就醒,就曲起只胳膊撑着脑袋,这无声地看着他。
以目光摩挲过林言脸颊每寸,从缠绵优美眉眼,到挺直鼻梁,到寡淡锋利薄唇。
林言锁骨也秀气又漂亮,只稍稍凸出那点点,上方还有两个小窝。
陆含谦站在门口,静静看着这副“美人春睡图”。
半晌,走过去,轻手轻脚地把林言打横抱起来。
被窝里,林言那边早就凉,倒是陆含谦这边还有些热气。
陆含谦把林言放在自己热被窝里,自己去睡林言那边冷被子。
但其实到这个点,陆含谦早就没什睡意,他就是想和林言块再躺会儿。
发现他还没回来。往洗手间看,只见林言蜷在个角落里,靠着盥洗台睡着。
他穿着件很薄淡蓝色睡衣,就这席地坐在冰冷瓷砖上。
脑袋右偏,眉头微微蹙着,副在睡梦里还心事重重样子。
睡衣领口被揉皱皱巴巴,大概是昨晚吐太厉害,到最后没力气,靠在洗手台上,靠着靠着就睡过去。
陆含谦手劲太大,林言脸颊上昨天被掐过地方还隐约有指印,映在细白皮肤上,有种触目惊心残忍感。
都是很新小口子,有些很浅,有些还在缓缓往外渗血。
陆含谦顿住。他不记得昨天做时候林言伤到过手
这些伤口,八成是林言自己在洗手间划出来。
陆含谦曾经无心提起过,第次见到林言是他弹钢琴时候,那十根细长白皙手指在黑白音键上翩翩而舞,音符像流水般跃出。
那是首沉闷慷慨命运交响曲,在整个令人绝望氛围下,林言弹奏却带有某种特别生机,隐约晦涩,
陆含谦以前跟别人开玩笑说,他就喜欢吃林言这套。
到现在看来,他真是被林言吃得死死。
林言名字成种咒,把陆含谦心全部圈起来。
林言或许不知道,他只要微微动动小指头,就能弄把陆含谦心挖走大块。
如果可以,林言哪怕说要天上月亮,陆含谦都会想办法给他砸下来。
毕竟,这也就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和谐共处时间。
对陆含谦而言,林言就是荆棘中白色蔷薇。
他明明坐拥整个花园,却只想得到林言。
哪怕这枝蔷薇扎得他满手鲜血,痛彻心扉,陆含谦也舍不得放手
舍不得
但尽管如此,林言仍是美。
正值六点半清晨,稀薄阳光从高高窗户打进来,在地面铺上层淡金色。
他半边脸颊落在盥洗台阴影里,半边脸颊沐在微薄晨光下,以鼻梁为分界线,皮肤犹如半透明白玉。
——这就像某种隐喻。直以来,林言都是如此站在光与影分界处。
半是彻骨噬魂黑暗,半是温暖炽热信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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