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?”
林言突然停笔,将彩铅放在桌面上,回过头来:“有什事?”
他脸色有些苍白,神情中又带着点冷淡意思。
以前陆含谦看着他这样就生气,但现在不样——
他对自己说,那是因为林言被他吓着,自己得温和点。
他头微微偏着,眼帘低垂,涂十分认真。
也许是灯光缘故,模糊林言轮廓,使他显出种奇异稚嫩感。
此刻林言看上去柔软温和,毫无攻击力,好像下子小好几岁。
陆含谦几乎可以借此想像出他念书时模样。
大约也是这样盏台灯,每晚昏昏欲睡地刷着题。
他用余光扫视着林言洗完澡,睡衣领子没遮住那小截后脖子。
真是又细又白
看着就让人想捏着亲。
顾兆在给他发微信:“怎样?说没?”
陆含谦用《中国财经》报纸遮着屏幕:“还没。”
“谁跟他大喜。就算他愿意,老子还不愿意呢。”
顾兆:“”
***
晚九点,林言小公寓里。
林言和陆含谦都在客厅。
他漠然地回过头去,接着涂他那张《秘密花园》。
“你不要怕嘛”
陆含谦十指交叉,搁在膝盖上,想竭力营造出种友好善意氛围:
“虽然有时候是挺生气,但如果你有什话想跟讲,也可以听
很伤心。”
“”
这话乍然听上去没什问题,但陆含谦仔细琢磨:
怎这跟哄傻子似呢?
“顾兆,你最近是不是又皮痒?”
不然林言都会被他吓得不敢表白。
陆含谦不大自然地咳嗽声,状似不经意道:“林言,你有什想跟说没有?”
“”
林言微微顿,心里有些警觉:陆含谦这问,难不成是知道什?
“没有。”
脖颈到肩膀线条流畅漂亮,带着那种独属于少年青涩意味。
昏暗光线下,乌黑头发下露出点耳朵尖儿,软软,白白。
和现在样,也是轻轻对着呵口气,就会下子变红,身体主人也会跟着颤抖着蜷缩起来。
陆含谦突然恶趣味地想:
不知道林言穿校服,是什样子?
“那你主动问问他?”
“”
陆含谦沉默,他悄悄侧头,看着林言壁灯下垂眼伏案背影。
那睡衣质地很软,是棉绒绒料子,又为舒适,做松散宽大。
林言握着彩铅,两只细细手腕下就露在袖口外。
林言跪坐在榻榻米上,穿着米色柔软睡衣,低头涂张《秘密花园》。
他很喜欢涂这个,家里买箱子,精神焦虑就涂。
是林言最喜欢减压方式。
陆含谦坐在理他最远那个沙发上,腿上搁着个笔记本电脑。
——但有些人,表面上好像在处理财务报表,其实眼睛不知道在往哪里瞟。
他脸色微沉,踹顾兆小腿下:“你特跟面前也敢使小心眼?”
“没有没有!哪里哪里!”
顾兆立刻指天立地地起誓:“绝对心为你和林律好,还指望你和林律大喜那天大赦天下,欠你钱都笔勾销呢!”
“大喜?”
陆含谦笑声,从面前如山文件堆儿里抽出份,心情不错地翻开。有点得意地哼哼,说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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