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以陪——”
“不用!”
林言似乎实在看不过去,帮忙把衣服递给陆含谦。他同时有些犹豫地开口,陆含谦却立刻拒绝他。
“
他竭力使自己不要露怯,维持平静,不要跟个受伤小孩样,感受到疼就直白地表现在眼睛里。
半晌他点点头,微哽下,道:“对,们是陌生人。”
——那种抱着在深夜里起看过小企鹅,搂在怀里吹过头发,睡前会在额头上亲亲,却最后谁也不认识谁陌生人。
“那你签字怎办?”
医生蹙眉:“你有点车祸导致轻微脑震荡,可能需要留院观察几天,在这期间也需要有人照顾你。”
按理讲,几个月前他们就分手,要不是出现意外,林言现在和陆含谦就是两死不相往来,此生不见。
更不提林言出现这种“意外”,还是陆含谦亲生父亲手促就。
于是林言顿顿,微哽下后道:“和他是陌生人。”
“陌生人?”
医生以为是自己听错,狐疑抬头问:“你和他是陌生人,怎和他起进医院?”
他推开椅子,站起来往门外走去。
陆含谦看着他,不知怎就突然有些心口发堵地想,从前每天晚上,那个蜷在他怀里,困意朦胧地让他举着手机看企鹅人,再也不会回来。
他不知道林言记不记得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事。
就像分手后很久再重逢情侣。
他既希望他记得,因为那是他们在起时光;又希望他不记得,这样当初做过那些肉麻事,才不会令陆含谦现在面对林言时候,想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受。
他手还伸在被子外,是刚才让林言凑过来,准备摸摸他额头。
现在陆含谦就感觉手有点冷,很想缩回来。
这种似乎混杂着难堪,羞耻,尴尬心情令陆含谦甚至有点想把眼睛闭上,实在不想直接面对眼前令人举足无措情况。
憋半晌,他僵僵地憋出句:“哦,那就好。”
“没关系,给助理打电话。”
陆含谦有点笨拙地去够床尾衣服,想摸口袋里手机。
他看起来反应很迟钝,可能是刚苏醒缘故。但其实陆含谦心里已经快尴尬到极致。
他觉得现在这样受伤自己丢脸极,又虚弱又没用,还是在林言面前。
他不想让林言再这样看着他,好像他既无人认领又没人要,很可怜样。
——怎在生死攸关抉择前,他是那样奋不顾身地选择你?
“”
但林言抿抿唇,而后非常坚定地重复遍:“们就是陌生人。不认识他。”
医生挑眉,带着询问意味地朝陆含谦望过去。
陆含谦怔,眼眶热下,攥紧被单,没吭声。
医生进来,开始给陆含谦检查身体。
林言站在边,也不说话,就安静地看着。
医生填完单子,问林言道:“你是他亲属,待会儿过来签下字。”
然而林言顿,说:“不是。和他”
林言简直塞住,不知道怎描述他和陆含谦之间关系。
他看着林言,林言看着他。
“你”
“”
然后数秒后,两人同时开口,陆含谦顿顿,便沉默,示意林言先说。
然而林言摇摇头,道:“去叫医生过来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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