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要。”
“什
？”
“
宁愿他
辈子都记不起们这些年
事情；宁愿他记不起，也记不起团团；宁愿他直恨，哪怕要离婚也好，要赔偿也好，要去吃牢饭都行……”汪沐颜靠着墙慢慢滑
下去，抱着膝盖无声颤动起来，“也不能让他去做手术，做不到。”
“小颜。”汪沐轩陪着弟弟蹲下来，揉揉宝贝弟弟短发，“你在怕什？”
“哥……”汪沐颜几乎哽咽，“他好不容易活过来，不能再失去他啊。”
“你慢点说。”
“主治医生给两个治疗方案，个是开颅手术，个是保守治疗。””汪沐颜这才慌慌张张吸口气，“开颅手术就是在勋晨……就是在脑子上打个洞，太危险，脑子那种地方能随便打洞吗？肯定是行不通！万，是说万，手术出什……呸呸呸！胡言乱语，信不得信不得。”
“那另外种？”
“还有就是保守治疗，让血肿慢慢吸收掉。”汪沐颜说到这又安静下来，好像之前发狂焦躁不是他，“勋晨现在其他功能都没问题，能吃能睡能说话，只要持续观察，即使有血肿，也不影响正常生活，安全得多。”
汪大哥叉起胳膊，疑问道：“所以——你想让他保守治疗？”
路上却遇到大哥。
大哥还拿着通话手机，却也顾不上。
“你魂不守舍，怎回事？”
“哥……”汪沐颜强忍住坚强噼里啪啦碎地，他几乎要哭出声来，“刚刚医生和沟通说，说……勋晨脑子里有血肿，怎办啊。”
汪沐轩看看周围来来往往人，扶住摇摇欲坠弟弟：“这里不安静，们去楼道口说。”
他爱人还能在他身边就好，小骗子真不贪心。
真。
“是啊。”汪沐颜又开始喋喋不休，“反正他现在也没有其他问题，好好，保守治疗有什不好呢。只要定期复查，肯定没有什问题，怎也比开颅手术风险小啊。”
“可是他不记得你。”
“……”汪沐颜艰涩咽咽口水，“这个，医生说也可能是血肿压迫到脑组织原因。”
汪大哥语气近乎是冷漠：“那搞不好开颅手术把血肿给处理，他也就想起来？”
汪沐颜低下头，仿佛沉默很久，又好像只是瞬间。
电话那头人也安静下来，汪沐轩却没有顾上，或者说故意没有挂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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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医生怎说？”
汪沐颜靠在冰冷坚硬墙上，似乎这样才有说话力气。
“这次车祸，勋晨撞到脑子，之前不是昏迷吗？然后，然后照CT之后医生说他是慢性脑血肿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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