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走。”齐乐人固执地说,语气里有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后恼羞成怒。
“如果你坚持话,请便。”苏和也不勉强,反正他目已经达到。
色欲魔女好奇地打量着齐乐人,因为他那简直算得上失礼态度。作为个土生土长恶魔,习惯魔界阶级等级分明氛围,她并不太理解人类之间关系,有时候只蝼蚁竟然可以冲着大象说“不”,这在她眼里实在是很有趣。
平心而论,苏和算不上个严苛领袖,如果对比对象是控制欲旺盛权力魔王话,那他完全是个随和上司,假如要把他与杀戮魔王做对比话,那他就更是个完美上司——至少他不会疯起来谁都敢杀,以至于现在躺在熔岩下半死不活。欺诈魔王对下属相当宽容,有时候甚至是近乎故意纵容。他很少会指出你错误,但是每次你犯错,他都会记得,然而他并不会表露出来,这种态度令人觉得他并不在乎这些。这种略带恶意放纵助长人性里弱点和自欺欺人,而他饶有兴致地观察着,等待着,直到你终于越过他为你划定好界限……
然后你会发现,自己已经失去切。哪怕你跪在他脚下亲吻他鞋尖,苦苦哀求他再给你次机会,他也不会再多看你眼。
就像看着只可怜羔羊,陷在猎人陷阱中,哀鸣并不会激起个老练猎人怜悯之心,相反,猎人只会为垂死挣扎美味兴奋不已。
看着如遭雷击齐乐人,苏和淡淡道:“知道很多规避契约办法,但这并不容易,多半是次性技能或道具,或者有极其漫长冷却期。就算你没有……有备无患。”
齐乐人呆呆地看着苏和,像是被抽干所有力气,他久久地,久久地不发语,低垂头颅没有生气,唯有睫毛在动动地颤抖着,仿佛他已经快承受不住这样失败,泫然欲泣。
这漫长沉默并不让人觉得可笑,反而令人觉得可悲。
就像是看着个穷途末路赌徒,在赌桌上堆上全部筹码,然后输得干二净。
这种极致温柔与极致冷酷糅合在起,组成个矛盾又复杂人,魔女们青睐他,也畏惧他,就连以放荡闻名魔界色欲魔女,在他面前也显得规矩多。至少出现在苏和面前时候,她会从衣橱里挑件不露点衣服,当苏和叮嘱她衣着得体地招待客人时候,她也会找件把自己从头裹到脚衣服。不过为表达
接下来切像是次机械重复,齐乐人面无表情地再次在羊皮纸上签下自己名字,签出来字都因为颤抖而扭曲。放下笔瞬间,他好似被人节节地敲断脊梁,瘫软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那轮朝阳。
轮永远不会升起朝阳。
“可以离开吗?”齐乐人轻声问道,神色里是深深疲倦。
“随时可以,不过建议你多呆会儿,甚至可以睡上觉,反正已经为你调整这片区域时间流速,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。”苏和像个充分为他着想体贴朋友,友善地给他建议。
可齐乐人秒也不想多呆,他情愿去面对研究所里那只怪物,也不想面对苏和。所以他站起身,椅子粗鲁地在地上拖出道刺耳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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